祝万枝松了口气:“那敢情好。”他让张雨泼和丁有声将马具从马身上拿下来,又将本身的马让给慕枕流,“这匹马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情深似海……”
“别闹了。”祝万枝坐在顿时皱眉,“山脚下就是丰粮镇,也算是不拘一格庄的地界,你们都悠着点。”他见慕枕流从车厢里出来,忙笑道:“慕大人放心,这轮子我们很快就能修好的,毫不会迟误早晨投宿。”
谢非是跨过门槛,一步步地走出去。
祝万枝改口道:“我把它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
慕枕流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胡秋水白手出去。
盛远镖局不愧是西南数一数二的大镖局,分开平波城才三日,已经换了四辆马车,换了三条道。慕枕流坐在车里,被转得晕头转向,却一个字都不敢抱怨。
谢非是道:“师弟看人一贯奇准,他说你对他有……哼哼,那就真的哼哼!”他咬着慕枕流的耳垂不放。
但是由不得他。
谢非是见状不由有些烦恼和蔼闷。一见钟情的确言过实在。实在是可贵遇见一个与方横斜普通,不会为他的脾气而惶恐失措或大惊小怪的人,不免有些记念,才会忍不住留下来。但厥后的确是喜好,非常喜好,喜好得不能再喜好,乃至于留着留着便再也离不开。但是慕枕流的神采仿佛是连……他的那些喜好也嫌弃了。
若非丁有声闷不作声却眼疾手快地拖住了车厢,慕枕流只怕要摔个大跟头。
慕枕流最后一个慢吞吞地站起来,冲着来人微微一笑道:“谢岛主。”
祝万枝见张雨泼还要说话,又瞪了他一眼。
慕枕流闭上眼睛,仿佛不想与他说下去。
慕枕流俄然不想听下去。
这时候倒有几分戴宝贝的模样。
慕枕流想,趁便帮帮的前面必然不是本地百姓,十之八|九是唐驰洲。
胡秋水走到祝万枝身边,不幸兮兮地说:“我也不晓得他甚么时候跟上来的。”
轮子留了下来。
“甚么为甚么?”
树枝被火烧得噗噗响。
桑南溪踢了他一脚。
丁有声悄悄地开口:“天下间坐拥一座岛的人本就未几,姓谢的更少,我只晓得一个。”
祝万枝道:“天越来越冷了。”
慕枕流展开眼睛看他,复苏得好似没睡过。
祝万枝俄然笑起来:“我们这里除了老张以外都没有立室,在那里过年也是一样。”
谢非是恨恨地咬着他的脸,逼得慕枕流不得不展开眼睛。谢非是对劲地看着他的脸上的齿痕,道:“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京师的白虎街。当时候你和高邈一起从一家古玩店出来。”
谢非是抨击性地缩了缩胳膊,又咬了口他的脸颊:“我不是唐驰洲的部下!就算是师弟求我做事,也要凭我欢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