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内心带了迷惑,便望向万石妪。
万石妪兀自站在廊下笑道:“党项传来的羊皮纸,是用上好的刚出世未满月的羔羊皮加以牛皮、上等猪皮合制而成,温润不寒凉,笔迹也不易渗入,写完如果浸泡到水里,次日晾干便像极新的一样,能够反复利用,传入我大魏的数量极其希少,就是夫人,也只得一千张,现在都拿来给三娘子和五娘子了。自家姊妹,你们今后还是敦睦相处,夫人也就放心了。”
锦书看谢令仪两只手在水面上扑腾了几下就沉了下去,只留下浅浅的波纹便再没动静了,内心有些犯怵:“会不会出事?”
谢令仪气得七窍生烟。
万石妪又交代了一些夫人说的话,领着人走了。
谢令仪被她说得愣在那边,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万石妪一叠声下去了,过了会儿,却返来禀告说,因为当时隔得太远,又有梅花丛挡着,视野受阻,实在看不清楚。
王氏对万石妪叮咛道:“这么大的院子,四周又有这么多下人扫雪,必然有人瞥见。你去找瞧见的过来。”
王氏挥手让万石妪扶她起来,道:“谁要你们的命了?把话说清楚。”
“吵吵嚷嚷的像甚么话?”王氏和谢衍闻讯从东边赶来。她是听到动静就过来的,午餐还没用完,手中的绣帕不着陈迹地压着嘴角的油渍,“大老远的就闻声你的哭闹了,木伦氏,你是要翻了天去了?这个家还能有半晌安宁吗?”
王氏听他如许说,垂垂红了脸:“夫主!甚么子嗣薄弱?不说三娘、六娘、七娘,另有远在桐庐的八娘和九娘,本年也十岁了,如果夫主成心,我便差人把尹氏和她们几个接过来。”
谢衍欣喜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递过一个赞成的眼神:“为夫另有事情,先行一步了。天寒露重,你好好保重。”
秋姜不笑了,冷酷道:“起来吧,还要鄙大家面前现眼吗?”
事已至此,她再不心存胡想,恭声道:“统统听夫主的。”
“起来起来,你这是做甚么?有话好好说。”王氏蹙眉道,声音已然和缓了很多。
秋姜俯视木伦氏,声音不大:“阿姨不在现场,许是爱女心切,又听了哪个婆子乱嚼舌根,这才曲解了。”
秋姜打动道:“三娘必然谨遵教诲,不孤负母亲的等候。”
木伦氏道:“三娘子和六娘子起了抵触,三娘子竟把六娘推到水里!阿姊,你可要为六娘做主啊。”
两个婆子七手八脚地拦着她,柔声劝止,何如木伦氏哭得凄厉,一张粉面梨花带雨,仿佛是受了莫大的委曲。
花圃道上的积雪已被打扫洁净,一帮下人垂手正要分开,一见这变故都停了下来,纷繁朝水塘的方向望来。
谢衍口气冷酷,仿佛事不关己:“夫人是谢家主母,这些后院里的事情,理应你一手筹划。孰是孰非,夫人本身决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