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害人害己

约莫半盏茶的工夫，万石妪就过来禀告了：“回夫人的话，湘云并非完璧。”

“你瞥见了甚么？”王氏疾言厉色。

“她不喜好招安？”青鸾点头笑，“奴婢看不会。招安不过十六，行事却安妥，且口齿聪明，气度不凡，配锦书绰绰不足。”

谢奇峰不敢直视她的目光，低头快速道：“一只天然是给我那位故交的。”

招安叩首，一鼓作气：“湘云道‘如果二郎君不纳我为妾，奴婢便和太夫人说理去，只说是你侵犯了我。郎君尚未娶妻便与阿妹的丫环行轻易之事，如果传将出去，二郎君名声受损，宦途受阻，不知今后另有哪家的贵女情愿下嫁于你’。二郎君听后大怒，道‘那日是你在糕点里下了药’。他们争论了会儿，二郎君无法，唯恐湘云肇事，便承诺将一只香囊送于湘云。待湘云走后，二郎君便叮咛我去东市采办吸引银环蛇的药粉。那药粉固然罕见，却也不必千里迢迢赶到边疆，东市的安阳坊内有一家小铺子就有出售。二郎君如何会害女郎？是湘云咄咄逼人，二郎君才出此下策！”

秋姜悄悄一笑，屈了屈身：“三娘谨遵母亲教诲。”

王氏有些愤怒：“你必然要闹得家宅不宁吗？”

王氏勃然大怒，嘲笑不止：“好啊，本来我这主子死了，不待指配便敢和人私通，好大的胆量！马上拖去刑房，杖毙！”

湘云一愣，神采惨白。

固然如此，北地民风夙来粗暴，常日大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被人捅出，夫人和太夫报酬了一正清听，严厉法纪，必定要拿她开刀。思及此处，湘云汗如雨下。

王氏嘲笑一声：“万石妪，带她下去验身。”

万石妪道：“谨诺。”躬身退下。

时价社会动乱、南北两地盛兴玄学，民风开放，好奢糜、尚清谈，推许天然放纵，对儒学形成了很大的打击。这在北朝尤甚，鲜卑素有尊母贱父之俗，宗族贵女悍妒成风，多一夫一妻，且贵胄后代婚后若不快意，多豢有娈宠面首。文帝也曾在圣旨中言明凡是妻妾妇女、反面则离，嫁娶自在，常日也无男女大防。但是，都灵谢氏一脉族长向来保守，族内夙来秉承祖上旧制，尊崇儒学，府中贱婢超出主子私通――这是管束不严，有违礼教，为府上蒙羞，为高门不耻，是要遭到严惩的。

谢崔氏迷惑道：“你这是何为么？”

湘云被打蒙了，跌跪在地茫然了会儿，猝然惊醒，恶狠狠地望着招安：“我对你一片痴情，你不承情就罢了，为何还要各式诬告于我？我何时勾引过二郎君了？你胡说！”

王氏心头不安，不欲胶葛，道：“此事到此为止。”一面叮嘱谢奇峰今后办事多加谨慎，又丁宁了谢云姜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