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又听得这个名字，秋姜略微一怔，随即想起那日上元佳节的多少趣事，心中非常玩味。

谢妩姜微微凝眉，语气没有苛责，却也很有些费解：“自汉化公布均田制、三长制和班碌制后，我朝国力强大，蒸蒸日上。奴家虽处庙堂之远，也略知一二。何况豫州州郡位于南部，与南朝毗邻，贸易频繁，物质向来丰渥。不知是何原因？”

掌柜终究难以保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叩首：“朱紫饶命，小的也是受人勒迫，逼不得已。这套头面一早便被人定下了，小的实在想不到大娘子和五娘子也要。”

她内心也道，谢云姜夙来霸道，刚才看到那么好的东西，竟然直言要给谢妩姜，一点踌躇的神采也不露，这本就分歧常理。厥后谢妩姜说要给本身，她竟然也神情自如，和她的脾气更是大相径庭，本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伴计赶紧奔进室内，不一会儿便捧了一个个华贵的锦匣出来给她们看。放在内里观展的都是平常的金饰头面，好东西都在内里，这是这些店铺的端方。来客如果常客，或者身份不凡，才会取出这些内间的贵重东西。

二人行动如许快，秋姜无声地笑了笑。

谢妩姜恍然点头：“如此说来，是我们曲解你了。”

掌柜道：“农田确切越来越肥饶，绢布锦缎的产量也与日俱增，只是这两年我朝过于亲汉，忽视了与周边部族小国的来往，而这玉石大多产于西北一带，为龟兹、党项等羯狄把持。”

她的笑容舒缓高雅，叫人生不出涓滴恶感。秋姜却知之甚详，内心多有防备。

谢妩姜提了裙裾步入肆内：“你每次都这么说，我也不知该不该信你。”

“这才像个模样。”谢云姜道，“还不快给长姊包起来。”

谢妩姜笑道：“虽是如此，但我日前曾听人提及，你从西部而来的一胡商手中获得了一套头面，甚是精美。不知可否拿来让我们姊妹一观？”

过了半晌，谢妩姜却带着谢云姜一道来看她。二人本日衣衫亮丽，发髻新奇，一看便是经心打扮过的。

谢云姜公然缓了神采，挥手道：“还不翻开？”

掌柜伏隧道：“是河南王爱媛、彭城县主邸下！”

秋姜懒得理睬她，三下五除二处理了饼，肚子才饱了些。到了坊内，牛车停下，丫环婆子在外打起垂帘和帐幔，三人顺次而下。

“这……”掌柜一脸难堪。

谢云姜大怒，疾言厉色道：“胡涂东西，有好东西还不拿出来？我们姊妹还会贪了你不成？”

写完字帖，秋姜让锦书收起墨宝，又拿了方才购置的佐伯纸来看。孙桃在一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