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夙的酒量说小不小，说大也不算大。待饮下这两杯美酒，面上已有薄醉之意。聂沛涵看着那一张模糊泛红的娇颜，心中是说不出的柔嫩，俄然就毫无认识地脱口而出：“鸾夙，今后你要生个女儿。”

聂沛涵只冷冷看着侍卫将牢门封死，决计忽视牢内的发疯暴喝，沉声道：“待教员哪日想起来，那火是不是你放的，孤自会放你出来。”

直至聂沛涵走出京畿大牢，那凄厉的谩骂仍旧模糊可闻。

听闻聂沛涵的一再诘问，丁益飞则是毫无惧意地与之对视，将帝王所埋没的担忧与气愤看得清清楚楚。他就这般看了聂沛涵很久，俄然之间大笑起来，狠狠承认：“是！”

如此酒过三巡，目睹鸾夙的兴趣更加高涨，聂沛涵反倒有些担忧。即使不舍，但臣暄既能放心肠让她伶仃赴宴，聂沛涵自问不能逾矩。

此时宋宇已行至聂沛涵与鸾夙面前，躬身施礼道：“圣上、夫人，主子命部属代为传话，本日他出宫劳累，身子不适，彻夜怕是赴不了宴了。”

丁益飞身穿囚服，面无神采地端坐在硬床板之上。他没有答复聂沛涵的话，而是闭目反问道：“你何时开端思疑我的？”

“啊？”鸾夙被这一句无头无脑的话说懵了：“明显是我祝圣上子嗣不尽，怎得你又提及我来了？”

但臣暄却并未理睬，他只笑着看向丁益飞，非常平静隧道：“丁将军可知你本日犯了甚么大忌？”

宋宇面上倒是无甚担忧，神采如常地对鸾夙解释道：“夫人莫慌，主子好得很，现在已然歇下了。他命部属转告夫人，好生替他与圣上道别，吃了这一顿，只怕也是最后一顿了。”

丁益飞并不否定，反而抬头大笑：“上好的‘醉东风’，配上‘三日迷’，滋味如何？”他边说边将酒杯高高执起，再笑道：“臣暄，无怪乎你瞧着老夫不扎眼，老夫看你也很不顺心！本日在这离海之畔，你必定要葬身鱼腹了。”

当民气的贪欲妄生，这弥足贵重的统统足以抵挡，在无形中催促他成为千古帝王。

“大忌？”丁益飞捋着髯毛看向臣暄，笑得胜券在握：“病笃挣扎罢了，念在你对芸儿痴心一片，这临终之言，老夫临时洗耳恭听吧。”

鸾夙却把这话当了真，她细心地偏头想了想，半晌点头道：“现在圣上心愿已偿，同一南北期近，我实在想不出另有甚么要恭祝的。”

纵使韶华荏苒，还是念你如初。

第140章：曲终人散

年青的帝王缓缓迈入关押重犯的大牢以内，面色冷冽地看向他的教员：“火是不是你放的？”

听闻此言，臣暄倒是有些迷惑了，他的目光在聂沛涵面上逡巡半晌，才低首悄悄扣问鸾夙：“甚么商定？”

他只能想到这个借口，毕竟现在他与鸾夙已不便利暗里相见。所幸的是，臣、鸾两人皆没有回绝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