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鸾孽_第10章:人生如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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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夙瞧见臣暄目光落定之处,立即清了清嗓子,半晌口中才迸出几个字来:“你去榻上歇着吧。”

鸾夙点头:“你我无谓缠累一说,世子记得本身本日的承诺便好。”

“你性子坦直,的确有些勉强。”臣暄道:“但是你身处声色犬马之地,又负担血海深仇,密而不说,已算演得极好。最大的奥妙都瞒住了,旁的事亦不在话下。”

她对臣暄,毫不会假戏真做。

房门回声而开,但见四个身穿藕荷色衣衫、边幅平平的丫环鱼贯而入,各个面带喜气对臣暄与鸾夙道:“恭喜世子,恭喜女人。”

臣暄有些不解:“我面上写了字?还是画了画?”

鸾夙不敢问臣暄要如何歇息,她已知他有伤在身,没法对她做出肌肤相亲的事情来。鸾夙迟疑半晌,想要体贴的话语毕竟没有说出口,只缓缓摸黑翻开帘帐,蹑手蹑脚上了床榻,和衣入眠。

若要振臂一呼、响者云集,须得有臣家父子这等气势吧。鸾夙俄然感到光荣,本身对臣暄有过拯救之恩,起码现在而言,她与臣暄是友非敌。如许的男人,若当真是敌非友,那才是本身的人间恶梦。

臣暄心中有些莫名滋味,再看鸾夙嗔怒的模样,缓缓道:“我老是原歧亲封的镇国王世子,周建岭即便没法无天,也不敢等闲动我分毫。我倒是但愿他能将此事闹到原歧面前,看看原歧是助他,还是帮我。”

或许是因为寻到了相托之人,那困扰鸾夙七年的灭门恶梦彻夜没有再次袭来。

她一夜无梦,直到天明。

“不碍事,”臣暄强忍咳意,禁止道,“我身上有药,你给我倒杯水来。”

臣暄闻言再笑:“风月场中,要的便是这一种如有似无的挑逗之感,正如欲拒还迎的女子,最是令人难以顺从。”

鸾夙面上毫无忧色,臣暄却顷刻变对劲气风发,唇角抿笑:“夙夙害臊,你们将东西放下便出去吧。”

鸾夙忙将案上净水倒了一杯,又试了试杯壁水温,道:“有些凉了,我唤人去烧热水来。”

是呵。臣暄若不提及,鸾夙几乎便要忘了,镇国王是北熙独一的异姓王,祖上两代功劳显赫,到了这一代承荫的臣往,更是在军中威名赫赫,在官方声望极高。虎父无犬子,单看臣暄彻夜争抢绣球所暴露的那一套轻功身法,便不似凡人所能练就。何况他另有伤在身,想来只用了五六分功力。

臣暄对着屋内影影绰绰的烛光,看着面前美人微蹙的双眉,心道鸾夙究竟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女人罢了。他将目光移向案上,方才四个丫环放在此处的物件映着烛火,清楚可见。特别是那件猩红刺目标肚兜,想来鸾夙见了必然脸红。

听闻了这一番“人生如戏”的谈吐,鸾夙心中已趋于安静,抑或是说,她已晓得如何面对此后这条崎岖盘曲的复仇之路。既存了此念,再看案上那些透露的寝衣,鸾夙已能安然面对。她将案上一件状若无物的透明纱衣掂在手中,悄悄道:“如许的衣物,穿与不穿,又有何辨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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