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姓公子闻言早已暴跳如雷,再指着鸾夙对周建岭道:“周公子瞧她不是牙尖嘴利是甚么?”
“哈!这是嘉奖吗?”鸾夙非常得意:“可没孤负了世子大人说我是‘伶牙俐齿’呢!”
“即兴阐扬,我已经忘了。”鸾夙终是显出谦虚神采:“如果再被人问下去,我定会露馅,答不上来。”
臣暄佯作讶然神采:“周公子那边此言?事隔长远,小王早已忘了。”
鸾夙这是头一次听闻周建岭说话,正所谓“闻声知人”,单凭这一把刻薄刻薄的嗓子,鸾夙已对他不喜至极。
刘姓公子见状,自发再胶葛在这吵嘴之上绝对占不了上风,便故意难堪于鸾夙,再道:“方才的确是鄙人曲解女人了,这便与女人赔个不是。”言罢已抱拳俯身,道:“畴前只听闻鸾夙女人色艺双绝,本来倒是辩才也佳。不知女人可吝见教一二?”
鸾夙以静制动:“愧不敢当,中间请讲。”
芙蓉园仆人方艺铎赶紧起家相迎:“原就是玩闹罢了,周公子赏光前来,已是我芙蓉园之大幸。”这话说得极其巴结,也直接彰显了国舅周会波在朝中的职位。园内诸位公卿后辈见周建岭已到,亦纷繁起家相迎,客气不竭。
此话一出,周建岭立时抬手禁止于他,又对鸾夙道:“还是我来做个和事佬吧。刘公子心直口快,倒是偶然冲撞,鸾夙女人莫怪。”
这一首小诗固然未见文采,倒是极其讽刺。特别那句“俗人多相问,君子意不说”,更是将锋芒直指那再三挑衅挑事之人,其言锋利,其意了然。园内有些与臣暄交好的后辈已在心中悄悄喝采。
俗人多相问,君子意不说。”
“俗人多相问,君子意不说。”鸾夙笑笑调侃道。
周建岭亦毫不客气盯在鸾夙面上,目中尽是猥亵神采,点头拥戴:“公然伶牙俐齿,本公子欢乐得很。”
刘姓公子见鸾夙面色安然,想了半晌,指了鸾夙手中的茶盏,道:“此事既以‘茶’而始,那便以‘茶’为题吧!还望女人作辞赋一篇。”
这话说得极其露骨,明显是存了再与臣暄公开相争之意。鸾夙侧首看向一向一语不发的臣暄,唯见他面色稳定,只用右手食指与中指夹着空置的酒杯,来回把玩。鸾夙不知臣暄卖得甚么关子,亦不敢再出言惹事。
此时唯听臣暄淡淡回道:“好久未与故交相见,今次特携夙夙前来一聚。”
园内诸人听闻此题,皆知他是故意难堪。再看周建岭不动声色,已明白是国舅公子在背面撑腰,决计抨击。如此一来,倒也无人敢为鸾夙说话,只要几人暗自怜香惜玉,心中不由为她担忧。茶之一事,既非庙堂政务,又非风花雪月,如何能在半晌以内做赋一篇?
鸾夙话到此处,不但刘姓公子想听,园内诸客亦被勾起了稠密兴趣。但是鸾夙却只是摇了点头,悄悄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