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聂沛涵晓得船上有一批物质,乃是此次聂沛鸿受命前来北熙的真正目标。只是他这位大哥既然敢掩人耳目,让多数人走了水路,便该当推测会有最坏的了局。
“强弩之末,病笃挣扎。”聂沛鸿觉得他是在迟延时候,底子没法再听出来任何言语。
“只要五艘?”聂沛涵持刀的手又紧了紧。
“快罢休!”冯飞一边奔向起火的马车,一边向鸾夙喝道。
聂沛鸿闻言嘲笑一声:“你同七弟一样,死光临头还不知天高地厚。”
鸾夙与冯飞先跳下车来,聂沛涵亦挟持着聂沛鸿随之下车。四人一行往渡口走去,旁人皆让道而行,不敢禁止。
“年熟行段高超,”此时只听聂沛涵回道,“倘如果以事引发两国纷争,届时只怕再无人能抵挡北熙镇国王的兵马。”
“鸾夙怕鬼,从不独走夜路,”鸾夙亦笑道,“除非大殿下在前头探路,您的皇室贵气定能将路上恶鬼震慑一番。”
“便是”二字出口的同时,聂沛涵已施手抄过冯飞手中大刀,朝着不远处的聂沛鸿一跃而起,借地使力,一刀劈在他坐骑之上。只听马匹一阵悲怆嘶鸣,两条前腿已被齐齐砍断,聂沛鸿也从顿时重重摔了下来。
聂沛涵看了看冯飞怀中双手是血、正衰弱喘气的鸾夙,眸中透出前所未有的阴鸷狠戾:“是谁都不首要了。”他缓缓抬起左手做了个手势,口中冷冽命道:“放箭。”
此时马车的火势已在秋风当中更加伸展,两匹马摆脱缰绳未果,马尾也敏捷燃了起来。聂沛涵目睹再担搁下去,不免会被这起火的马车冲撞,便立即挟持着聂沛鸿往渡口而去,冯飞亦抱着力竭的鸾夙尾随厥后。
这一套行动行云流水,速率极快,四周一众聂沛鸿的部下尚且高举火把、骑着高头大马,反应快的也不过驱马前行了几步,却毕竟因为行动不便,失了先机。
“想不想可由不得你,”聂沛鸿说完此句,又转对鸾夙道,“美人且先去鬼域路上等一等,我这七弟随后便去陪你。”
“早知本日何必当初?”聂沛涵暴露妖孽笑容:“只是要劳烦大哥陪梓霖走一遭了。待到了秋风渡,你我兄弟二人天然相安无事。”
“如此甚好。”聂沛鸿回道,又谨慎地朝四周诸人挥了挥手:“本殿下与七弟话旧,你们都去渡口候命。”
聂沛涵还是神采稳定:“大哥可要想好了,这是北熙境内,倘若梓霖罹难于此,只怕不当。”
鸾夙那里顾得上回话,还是聂沛涵看出了端倪:“她一放手便会被马蹄踩死。”
“不想。”聂沛涵勾起一抹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