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沛涵命冯飞备了马车,与鸾夙一道坐入车内,浩浩大荡往烟岚城最为热烈的集市上去。这一幕仿佛又回到了鸾夙被挟持之初的日子,三人也是如此从北熙一起南下而行。
迫于聂沛涵的威胁,鸾夙到底还是让步搬入了他的院子里。不过聂沛涵在东,鸾夙在西,常日里倒也互不打搅。再加上她面伤未愈,不肯出门示人,两人三五日也见不上一面,如此也算相安无事。
鸾夙挑了挑眉:“还没顾上问,你为何自称‘林公子’?”
此话甫毕,厅内又是一阵喝采之声。鸾夙却蹙了蹙眉,面上一红,对聂沛涵道:“贩子之语大多不实,不听也罢。”
鸾夙偶尔会指导江卿华作画写字,江卿华也充当了鸾夙的双手,为她做一些不便之事。
聂沛涵这才笑了笑:“没有,不过是见你兴趣颇高。”
聂沛涵淡淡回道:“你细心安排吧。”
鸾夙记得聂沛涵曾说过,他只喝酒与白水,从不饮茶,现在看着他空无一物的茶杯,便问道:“林公子是喝酒?还是白水?”
但听一声敲锣响起,台上已开了讲。不出鸾夙所料,平话人讲得这段风骚佳话公然是与本身有关,不但有关,且还忒不失实。
鸾夙羞怒交叉,大倒胃口,再看聂沛涵也是面色阴沉可骇,但却仍旧目不转睛盯着台上,似是听得非常当真。鸾夙见状将筷子一撂,道:“我吃不下了。”
“如何?不去?”聂沛涵再问。
聂沛涵见状亦蹙眉问道:“传屈大夫?”
聂沛涵暴露本日里最为魅惑的一个笑容:“你学得倒快。本日我酒水不沾。”
这一日,因着大夫松口夸她脸上肌肤更胜畴前,鸾夙表情大好。正欲出了聂沛涵的院子在府邸走动走动,出门却刚好与他面劈面相撞。鸾夙今后踉跄几步,扶着门沿站定,见了来人,欢乐之意立时减掉两分:“殿下有何贵干?”
鸾夙撇了撇嘴:“我是女儿家,眼中只要纤细之事。冯大哥办事细致,晓得我吃药怕苦,特地备了梅子给我。这份体知心机,才是教我打动之处。”
当初好好的大师闺秀,现在却已沦完工为天下人丁中的艳妓花魁……
鸾夙咬了咬牙:“去!为何不去?来了烟岚城怎能不瞧瞧北国风情?我不但要去,我还要逛集市、买物件。烦请慕王殿下把在马车上烧掉的积储赔给我。”
聂沛涵也不看她,只兀自瞧着台上平话之人,回道:“他说得莫非不是究竟?天下人可都是如许想的。”
鸾夙就着二楼窗户朝外看去,现在正值晌午,街上来往热烈,车水马龙,坐在此处刚好能将整条街的风景支出眼中,不失为一个好位置。鸾夙从街上收回视野,抬眸却见对座的聂沛涵正看着本身,不由问道:“我脸上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