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鸾夙张了张口,有那样一刹时,她几近要将出身照实相告!但是“涵哥哥”三个字毕竟卡在喉中,没能说出口。她想起了小江儿,阿谁女孩子已代她受了很多苦,她不能再剥夺她余生的幸运。
听闻此言,鸾夙的眼泪落得更凶。她想要抬手拭泪,眼泪却越擦越多,唯有再次垂下眸来,任由泪珠滑落裙裾,一如那日聂沛涵右手虎口落下的鲜血,一滴一滴,浸入心扉。
“咔嚓”一声巨响传来,聂沛涵终是硬生生捏碎结案几的一角:“你若早些让我晓得,我也不会承诺臣暄,更不会去处父皇请婚……现在走到这一步,父皇的旨意已下,统统都没有退路了!”
“你真的不该再去味津楼。你应当想到,东方误既然说我‘贵不成言’,又晓得了你的存在,我岂能容他在外?他早已成了我的门客,在外头替我办事。你们说过的话,他也会一一贯我回禀。”
“好。”她朝他报以浅笑,目送他消逝在一片细雨当中。
聂沛涵哂笑一声,捏着鸾夙的下颌逼迫她看向本身:“有没有人说过,你演技太差!”
“你晓得她不是曲解。”聂沛涵俄然难以按捺地冲动起来,左手置在案上紧握成拳:“你那日为何要去味津楼?你若不去……我几近要这么认了。”
聂沛涵轻笑:“你骗我。”
聂沛涵听着窗外雨声,答非所问:“想起有段日子没过来了,本日得闲来瞧瞧你。”
是谁曾经说过的,廊下细雨不过是一曲悲欢聚散。而她的这一曲,早已黯然唱尽。
“我有苦处。”鸾夙只说出这四个字来。她晓得,她的辩白是如此有力,别说聂沛涵不信,她本身都不能压服本身。
“既然天意让我晓得……你该给我一个机遇。”聂沛涵只死死握住她的右手,不容她再躲避。他的指腹摩挲着她掌中重生的肌肤,如此细致柔滑,等闲便碾碎了他尽力垒砌的一道心墙。
“你早就晓得了,起码在味津楼瞥见那三个字,你就晓得了。但你一向在回避,你假装不晓得。”聂沛涵语气暴躁,一改昔日沉稳之风:“我问过你的,我用彻骨钉威胁你,你不肯说;另有冯飞的事,你也躲着;屈方分开的前一日,我又去问过你……”
“我去我的,与殿下无关。”鸾夙再次垂眸,态度仍然冰冷。
我不知你,你不信我。
“我与殿下身份差异……凌芸才是您的良配,鸾夙不是。”她这一句,不是指江卿华,而是指“凌芸”。凌芸是大师闺秀,能配得上南熙慕王;可鸾夙出身青楼,实在难以相配。
聂沛涵掸了掸身上的雨水:“去吧,我等你。”只这一句,已让相互强行禁止的疏离消逝于无形。
“可我是臣暄的女人。”鸾夙终究忍不住开口打断他,无声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