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娘并未否定：“我若不这般对你说，你必不肯留在闻香苑，或许打动之下早已去报了官，小小年纪便死得不明不白了。”

坠娘摇了点头：“实不相瞒，当初你被卖到闻香苑之时，我已传闻了你的实在身份，亦被交代要让你早日接客，直至被折磨致死……是我心中不忍，又见你与众分歧，才存了私心，大胆将你留了下来。”

“如此说来，我该当感激坠姨，”鸾夙看着坠娘，悠悠道，“本来坠姨初见我之日，已觉我奇货可居，是以才对我另眼相看、悉心种植。”

是以臣暄才将挑选权交到了本技艺中，而他则情愿卖力到底。届时她若情愿相随，他赐与名分；倘若她执意要走，他安排余生。

听闻臣暄此言，鸾夙伸到帘帐边的手又收了返来。她心中吃惊，手中亦出了盗汗，缓缓回身佯问道：“世子何出此言？鸾夙听不懂。”

鸾夙等了半晌，未比及坠娘回话，才终究转过身来，面上挂着嘲笑：“本来镇国王父子策划已久。”镇国王臣往二十年前便遣人在北熙皇城开设青楼，专为刺探朝中情势，其谋之远，可窥普通。

坠娘看向鸾夙，担忧道：“偶然晓得了太多，反倒不是功德。”

鸾夙沉默很久没有回话，臣暄见鸾夙有所摆荡，又道：“我坦诚以告，便是希冀能消弭凌蜜斯的疑虑。我臣家最重信诺，在军中声望极高，是以原歧才不敢削了我父王的兵权，只敢将我质留黎都。倘若臣家是忘恩负义之辈，早已在军中无安身之地，又如何能换来边疆子民与军中将士的恋慕？”

臣暄仍旧淡淡看着鸾夙：“且要看凌蜜斯可愿施以援手。倘若凌蜜斯演得好，我承诺之事定然做获得。”

臣暄毫不在乎鸾夙的反应，只自顾自地说：“我与凌蜜斯做一笔买卖。蜜斯助我演这一场戏，我替蜜斯报得父仇。不知蜜斯意下如何？”

“不，并非如此，”坠娘答道，“我原是对你有别的安排，是世子执意选了你。”

“就是因为那一次，坠姨你才下定决计，选我来与世子共同演这一场戏吧？”鸾夙自嘲地反问。

臣暄目中尽是开阔之意，看向鸾夙道：“贵爵将相，宁有种乎？”

坠娘闻言垂眸半晌，才道：“鸾夙，你自小便是心机重……”她幽幽叹了口气：“我原是但愿能将你蒙在鼓里，你如果本身选了世子臣暄，那便无谓演戏一说。你对世子倾慕以待，他毫不负你。待到他花名别传，逃出黎都，定不会弃你而去。如此你也算是觅得夫君了。”

臣暄盯着鸾夙：“黎都是原歧的权势范围，我若分开，与我相干之人定然难逃罪恶。是以最好的体例便是……你随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