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鸾孽_第97章:渐行渐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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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沛潇见状,挥退了那名侍婢,转首蹙眉问道:“要将她送回北宣吗?”

这一句过后,屋里是死一样的沉寂。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碗汤药已被他洒了小半,聂沛涵才觉到手中一轻,有凉薄的指尖扫过他的掌心,从他手中接过了药碗。

可聂沛涵的这句话,听在鸾夙耳中,却如催命符普通,等闲教她刷白了神采,毫不踌躇地惊骇顺从:“不!”

她只说了这两个字,却如同在聂沛涵心上剜了一刀。他尽量使本身保持着沉着与风采,淡然道:“既如此,先把这药喝了吧。”

岑江昂首等了好久,抬目只见主子面无神采,抿着薄唇,唯有那一双墨黑的眸子活动着微光,似是挣扎,又似犹疑。

远远有一股药香顺着檐廊飘入聂沛涵口鼻当中,不由教他回想起畴前鸾夙为救他伤了双手之时,他曾逼迫她喝药的场景。如果那日在秋风渡鸾夙见死不救,或许他不会陷得那么深,起码不会那么快。

“你真要逼迫我吗?”她抬起惨白的脸颊看着他:“我非喝不成?”

三年,实在太太长远,久到已能够让鸾夙为别人生儿育女!

他颤抖着抬起右手指向她,几近是恶狠狠地吼怒:“你若想生下这孽种,这辈子都不要妄图回北宣!”

“我若喝下这碗药……你就再也不是涵哥哥了。”鸾夙的水眸终究氤氲出了泪珠,一滴一滴顺着脸颊蜿蜒而过,凝成了一泓天涯天涯,隔断了他们曾交缠的光阴,衬得这一袭话语砭骨冰冷,是天涯天涯里最坚毅的樊篱。

聂沛涵想笑,想要狂笑不止,但是这压抑的氛围和令他深恶痛绝的场景却使他笑不出来。他唯有将药碗再往她唇边送了送,冷如寒冰隧道上一句:“喝了这药,我送你回北宣。”

他只用果断的行动答复了她,沉默无言。

聂沛涵发觉本身实在好笑,怎会想出那样无稽的动机,觉得先送她归去,再等三年,还能再把她要返来。

聂沛涵端着药碗没有再多说一句,只是无言地逼着她,想要看看这女人究竟是否会信他一次。

她在折磨他,他便要双倍偿还。她对他无情,他也要恨她入骨。

只是宿命使他爱上她,他便无可遁形,不得不爱,乃至于弥足深陷。

就如许相互折磨着吧!将她监禁在本身身边,由她是爱是恨,都是他抨击她的痛快淋漓。

聂沛涵身形高大,现在站在榻边,便遮去了外间大半的亮光,照在鸾夙面上是微暗的影子。面前明显是一片暗影,却俄然明灭了一丝犹疑,来自于女子清澈的双眸。那犹疑刺中了聂沛涵,令他的心一点一滴沉了下去,沉至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啪”的一声脆响传来,他脱手将她手中的药碗扫落在地,瓷片的碎裂声次第响起,是他们过往情分的浅吟低唱。聂沛涵俄然张狂而笑,再不去看那张惊骇惊奇的娇颜,只是边肆无顾忌地笑着,边一步步后退,直至退到那扇残破的屏风处,才垂垂止住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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