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半响，赵文烨终是抬了头，将桌上了舆图一合，冲陆蓁伸出左手，声音有些无法――

“……传闻前些天，皇上夜夜都忙到卯时几刻才安息。但靳公公那么大年纪了，身子骨天然比不得皇上，一来二去，就病倒了。”

他不说，陆蓁也不问，两人天然的仿佛甚么事都未产生过。连恩归都猜不出陆蓁到底在想甚么。

拭泪的行动有些黏腻，手指也垂垂流连到她的脸颊。陆蓁仓促低下头，“臣妾，没有委曲。”

那今后，陆蓁的伤日继一日的好了起来，纪雪臣还是按例每隔三日过来请一次脉，偶尔，靳德良也会过来送一些赵文烨犒赏的东西，但却未曾提起敬太后生辰那夜赵文烨醉酒践约的事。

“蓁儿是朕的女人，不是下人，今后不要操心在这些事上。”

沏了一杯凉茶，陆蓁正要给那人端畴昔，但走到他身边有俄然记起，这茶是她前几日口中平淡，没有胃口时恩归特地煮的，加了肉桂和山查，而赵文烨恰好平素不喜甜食，故而这茶，必定不能给他喝。

竟然是舆图。

“那日，朕是真的喝醉了……”

“恩归，去请靳公公！”

“等早晨再说吧。”固然她这几日呆在交凤殿是如坐针毡，但靳德良不在，现在又是明白日，冒然让人替她给赵文烨传话，必然会惹得他不快。

“朕遣她去送件东西，一会儿就返来了。”赵文烨收起帕子，宠溺的揉了揉陆蓁头上的发，起家坐回桌前，陆蓁这时才重视到，她的桌子上不知何时放满了一大堆奏折，赵文烨的右手边，还摊着一张薄薄的羊皮。

身边，是赵文烨的声音，和味道――陆蓁一惊，呼吸一乱，便被茶水呛了嗓子，忍不住扶着他的胳膊，俯在床边一阵大咳。

陆蓁内心明白，前次她那莽撞的一跪，是真的惹怒了赵文烨。

靳德良是内庭司的总管，皇宫里吃穿用度统统调配都要他最后点头，陆蓁固然封了贵嫔，但却一向没说将院子赐在那边，不知是靳德良忽视了，还是赵文烨用心难堪。

“……皇上的公事都忙完了么？”陆蓁的眸中起了薄雾，她靠着他的心口，轻声问。

“是么。”赵文烨揽在她后颈上的手俄然滞住，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却听不出任何情感。

“恩归……茶。”

陆蓁随便的笑笑，没有多话，只让她点清了东西以后找个处所放起来。

这是在回绝她的奉迎。

一日得两员大将，他焉有不喜之理。

“那天，蓁儿但是比及了很晚？”

身子被人悄悄抬起，茶水送到了嘴边，入喉，清清冷凉，非常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