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烨见她惭愧至此，伸手将人拉到身边，用心道：“朕不怪你，不过，你的丫头可要抱怨你了。”

不由一阵失落，“皇上，不怪妾身么？”

赵文烨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她笑了笑，道：“起来吧。”

婢女被这么一问，摆布细心瞧了阮惠一遍，不解的点头，“不像啊，美人为何这么问？”

阮惠低低应了一声。第一次他来的时候，只是皱眉看了她很久，便俄然要临帖习字，她便拿出纸笔，为他扶灯研墨，与他议论风雅。当时，她还真觉得，赵文烨因为她是大学士之女，深夜前来，只是为了跟她会商这些文绉绉的东西……

“贵嫔娘娘说，愿皇上不负花时，长留美景。”这邀宠的词句，也太明目张胆了。

“来，到朕身边来。”赵文烨冲她招了招手，将人唤到了身前。“不知为何，本日写字时，俄然想起了那日阿阮替朕研墨的模样。”

那件衣服是容浣亲手做的，却被某个率性的女人洒了一袖子的墨点，还让从小奉侍他的兰嬷嬷给瞧见了，费了好大的力才将那些点子除了。

不过，绝望以后迎来的欢乐，却更甚欢乐。原觉得不会这么等闲动心，但谁知，他第二日呈现的时候，她竟不由得落了泪……

“美人，您别吓奴婢啊！”阮惠这个模样，念凉看着有些发慌。

阮惠晓得留不下来，只好垂眸低头，“是。”

“茶。”

不由得，心鼓如雷。

阮惠闭上眼睛，压着暴躁的心境，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展开眼睛。

阮惠唤住了拿着衣服，正要出去的婢女。

“嗯。”赵文烨点了点头，持续看起了手中的公文。

婢女听了，笑道：“美人肤若白雪，画上梅妆必然美极了。那发髻的话，就梳的双平髻，如许，能将美人脸上的妆容称的更精美一些。”

“阿阮归去吧。”

“这是甚么？”

靳德良见茶杯就在桌上摆着，只是赵文烨没有挨到，赶紧给阮惠使了个眼色，阮惠见状，便将茶杯往赵文烨手边悄悄推了推――

“是。”

那是由兵部报上来的，常易坤和陆陵亲手写的军报。

她听罢，不由得狠狠攥紧了拳头，“那你感觉，我跟她谁更――啊！”还没问完，便一拳捶到了桌上，情感有些崩溃。

靳德良应了声，但顿了顿，又摸索的问道：“那，皇上还出去么？”

阮惠也是懂时务的，听了靳德良的话，便让婢女加快手脚。可巧赵文烨喜好她穿那件靥色裙衫，也不消她操心再遴选，因此只画好妆容，她便带着贴身女婢，跟着靳德良上了肩舆。

她是如何了？

“等等！”

“多谢皇上夸奖。”她脸颊绯红，下巴，几近要贴到衣衿上。

看着那白芍药，目光一时柔嫩了下来，“她真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