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蓁看着熟谙之物,不知为何,本来安静的心境俄然有了颠簸。
恩归在院子里清算,陆蓁就在屋子里清算。里外恰好有两张床,她睡内里那张,内里的留给恩归,床单要拿去洗,至于被子和枕头,看来要让安义帮手了。桌子两张,椅子两张,蜡烛应当能撑过今晚,并且,方才恩归发明被子的衣柜里,角落另有一套笔墨纸砚,倒是让陆蓁感觉捡到了宝。
“真的是经籍。”陆蓁在书架上随便翻了一本,发明竟然是地藏经。
“十叔另有别的事么?”赵文烨的脸上有了一丝不耐。
恩归冲他们无声的做了一个“放心”的口型,跟着陆蓁一起分开了蕴华宫。
看来,她和这件屋子曾经的仆人,还真是心有灵犀。
说着,他看向安义,“好了,别打了。先替朕去传话,就如贵妃所说,送陆嫔去清心苑面壁思过。”
南邵昌见赵文烨俄然变了神采,再加上话语间好似对南岚有所不满,一时也不敢再多问,只表达了对凶手严惩不殆的观点。
陆蓁望了一眼,并没有在门匾上发明清心二字,倒是进到院子里以后,看到劈面的砖墙上刻着一个三尺见方的大字,静。
玄清宫里,赵文烨看着跪在一旁的安义,神情有些不满:
“十叔是问陆嫔?”获得确认以后,赵文烨无法一笑,解释道:“这个,是之前陆嫔做了一件错事,朕要贵妃和惠妃替朕查清事由,小惩大诫。”
院子里有了安义的声音,陆蓁兴冲冲的出去瞧,就看到安义带了四五个小寺人,给她送吃穿用度来了。
“她真是如许说?”
“回皇上,是。”
陆蓁将东西收在胸前,寂静无声,眉眼中有着没法言喻的情感。
俄然想起了之前抄的佛经,印象最深的,也是这个静字。
哼,不是没有亲身去,欺君瞒上,就是去了,但惊骇他罚他,欺君瞒上。不管哪一样,都得狠狠得打!
“这件事,朕和太后本来交给了惠妃去查,但几日下来似毫无眉目。以是朕决订婚自去查,十叔觉得如何?”
但是……
“十叔放心。”赵文烨俄然想起甚么,拿了桌上一样东西,便起家朝南邵昌走去,“之前为了替朕道贺生辰,劳烦十叔舟车劳累,从边地赶了返来,朕非常过意不去。这是惠妃前些日子送给朕的新茶,口味极佳,既然十叔不日就要返程,那朕就借花献佛,送给十叔好了。”
室内有一间衣柜,柜子里有一床棉被和枕头,但因为好久没人用过,已经发了霉味。恩归莫名的心一酸,忍着泪水,抱着被子对陆蓁道:“现在太阳还大好,奴婢拿着去院子里晒一晒,早晨就能用了。”
“多谢。”陆蓁看着他,又道了一次谢。
一时两人又进了屋子,屋子里还算朴实洁净,有表里之分,并且,不管是未燃尽的油灯,还是书架上七零八落的书册,干枯的花盆,都显现这里曾经有人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