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朱紫之前但是受过寒？”

常婉笑着让人赐座奉茶，“这么晚了，靳公公来玉淑宫所为何事啊？”

赵文烨看了一眼那跪在一旁不敢昂首的寺人，又缓缓转头看向身边的陆蓁。陆蓁看得出他眼眸中氤氲的肝火，一时会心，俯身道了辞职。赵文烨微微点了点头，伸手抚了抚她低垂的侧脸，轻叹一声，道了句：“去吧。”

但常婉却没开口，也没发难，半响，才叮咛她起家。陆蓁正觉奇特，便见常婉盯着她身上的银狐大氅看，神情中竟有着一丝失落，这才恍然大悟――

陆蓁暗自无法一笑，彻夜真是乱成了一团，不说别的，光纪雪臣就被本身给忘了两回。

“蓁儿，你是懂事的。秦美人固然只是个美人，但在你们这些新人中，倒是最得皇上宠嬖，故而，不免惹得一些眼红妒忌，背后群情。这些，我当你们是年青气盛，未几究查。但如果我这玉淑宫里有人眼里容不得人，用心对秦美人下黑手，使绊子，我便也容不得她了！”

“朱紫，这个纪太医真是个怪人。”

宿世，秦玉真的死底子没有掀起任何波澜。敬太后让容浣去查，容浣因为精力不济，又或是甚么“说不得的启事”，也没有查出个以是然。秦玉真在都城并无背景，后宫中也无报酬她喊冤，最后，这件事在容浣手中也就不了了之。而赵文烨，更是重新至尾没有干与过一句话。

“郑士琅是个庸医。”纪雪臣眉峰一皱，终是开了口，倒是惊得小还眼睛都瞪住了。“陆朱紫的身材，已有寒毒腐蚀的迹象，本该一向用药保养着，并且，像本日这般气候，更是不能出门才对！”

“嗯。”陆蓁声音轻扬，笑着冲小还努了努嘴，“你别不信，他还就喜好这个。”

陆蓁心底一怔，常婉此时说这些话，莫非是想要拉拢她？但想归想，对着常婉，她还是用心摇了点头，作胡涂迷蒙状。

陆蓁不由莞尔，“那今后就别备甚么好处了……”宿世，纪雪臣固然深得敬太后的赏识，但除了院首的官位和一套宅子以外，敬太后也未曾赏过他别的的东西。不过，仿佛每次御膳房出了甚么新点心，他都有份来尝。

常婉不问她，却俄然提起了瑞宁，这让陆蓁内心一阵伐鼓。或许是看出了她的犹疑，常婉没等她开口答复，便又接着道：“我想，你应当已经晓得了，秦美人出错落水的事。”

纪雪臣啊纪雪臣，固然你以后，会因为敬太后的赏识而坐上了太病院的院首之位，但今时本日，还不到你能肆意傲慢的时候。这小小苦头，就当陆蓁提早送你的一点儿磨砺，免得你今后还没出头就获咎权贵，乃至连下半辈子的清福来不及享。

“是……”陆蓁没答，倒是小还替她答了，“我家主子曾在雪地里跪过三个时候……但郑太医说，只要好好保养，不会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