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城虽易守难攻,君术辉留守的人数却只要我的一半。即便碰上玉轮教,也仅是与我持平。前次国难,我曾与君术辉一同上过疆场,他手上握着甚么子儿,我内心清楚。”
林白起叫停疾行的军队,便瞥见那群白衣教众前面,一名白衣白髯的老者道:“白王殿下,多年不见,可还记得老夫?”
两边胶着,城下战况吃紧,林白起看本身的兵士似有怯意,皱着眉筹办拼杀出阵。
“林白起,你是前次国难的功臣,也是武林朴重心中的豪杰。我们并不想与你为敌,可你恰好帮这么个昏君做事……”
观教主如此,玉轮教众皆是后退数步,林白起乘胜言道:“朝廷有朝廷的法制,江湖有江湖的端方。玉轮教本日也合该散了,你们如果归降,便回籍仍旧与本身的亲人团聚。如果执意要反,本王倒也不介怀本日遇篱坡上,平增一万条亡魂。”
严小段状如泄气的皮球般倒在屋檐上,却仍旧警戒地听着四周的响动。在她脚下的配房中,地上铺着西四城的舆图,几位武将席地而坐,正在舆图上圈圈点点。
“主上,你只带两万人攻冲城?这过分冒险。”容敛道。
东岫庭一众暗羽如同定海神针,定住了本来有些狼藉的军心,也乱了叛军的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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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我守门,我是村头大黄狗么?”严小段一屁股坐在房顶上,撅起嘴对着中间一个白花馆乐官牢骚道:“端庄上疆场向来不带我,尽让我做些盯梢挤兑人的事儿了。新来的,你说我是不是长得很不慎重?很没有安然感?”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林白起的右边掠过,那如林的箭雨便像是赶上了江河中的旋涡,顷刻间被吸纳得无影无踪。接着,白王的兵士只听背后萧萧的暗器声,冲城城头的兵士便多量地栽下城门。
那封密函,林白起交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终究下狠心放在莲灯下,烧掉了。
君术辉大骇,那样矫捷的身法,那样锋利的暗器,又是东岫庭的人!
“不准人收尸,他的尸首只配暴尸荒漠。”
林白起在江湖上的名誉,远比在朝堂上大很多。玉轮教众本就是受洪连勾引,更因对战者是白王,心有已生退意。听了她的话更是偶然恋战,多数放下兵器散了,剩下的一些忠于洪连的散人见局势已去,便也悄悄退了去。
只见无数玄色的身影如乌黑的暗潮普通,带着漫天的箭雨涌向冲城城门。这些暗羽矫捷如鬼怪,进退间夹带着浓烈的杀气,瞬息便将城头上的兵勇毁灭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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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又见一只信鸽飞至林白起的马鞍上,她解下密信读了一遍,朝蒋丝道:“蒋丝,这里交给陈武,你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