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淡见他一向用剑敲击空中，想到很多采药人便是先用拄杖探路，把蛇虫惊走，便问：“莫非这里另有蛇？”

柳维扬一挑眉，用那种淡淡的、令人发悸的眼神看她：“锯嘴葫芦？”

烟水中有两人对弈于石上，年长的那一名看来已经很有些年事了，灰发稀少，眼神锋利，腐败如年青人。颜淡坐在石桌边上，嘟囔了一句：“你师父很像我们族长呢……”都有一个锃亮的秃顶，非常亲热。

这是一个被杂草埋起来的碎石小道，大抵还是前人上山时候走出来的。

“颜淡。我是……”她转头看了看唐周，唐周立即会心肠接上：“她是我的远房表妹。”

所幸那道目光很快就移开了，道长头也不回地拜别。颜淡突然松了一口气，渐渐抬开端，只见柳维扬从一片水雾中走来，衣衿半敞，不竭有水珠从额上的发丝滑太高挺的鼻。颜淡才看了两眼，俄然被唐周扳过脸。唐周看着她，慢悠悠地说：“你又健忘了，女孩子都不能如许直视别人。”

秦绮立即暴露鄙夷的神采：“正缠着柳公子下棋呢。”

第三日，颜淡终究摆脱洋葱的毒害，一见到唐周便问：“不是还要回师门么？不如就明天吧？”等唐殷勤了师父那边，应当有没这么多时候把守她，哪怕先把手上的禁制磨掉一块也是好的。谁知常日总会和她抬杠的唐周二话不说，立即清算了几件换洗的衣衫，让人备了马车，前后还不到半个时候，他们已经在凌绝山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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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丽落日之下，细细的迷蒙水雾也被染得淡红，被风一吹，便湿漉漉地打在脸上。一条玉带从山石上打击下来，好像银龙落地，倾泻于碧水寒潭。寒潭边上，种满了菡萏，莲叶还微微打着卷儿，光彩鲜丽，

“师兄，你便是想整治我，也不消挑这个时候吧？万一我走了一半没力量，你还不是要多费事？”颜淡微微嘟着嘴。

唐周：……

唐周用毫无回旋的语气说：“必定又输得短长。”

颜淡望了望面前峻峭狭小的山路，非论是马车还是驴子，都不成能上去，看来只能用脚走。唐周指了别的一个方向：“往那边走。”

“都分歧胃口？你想吃甚么，我让厨子去做。”他又轻声问了一句。

颜淡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立即被唐周打断：“咳。”颜淡冷静地闭上了嘴，转过甚看着水雾满盈中对弈的两人。

秦绮立即抓过一件外袍，为师父披上：“师父，你这回赢了吗？”

唐周徐行走开几步，闻声身后就此没了声气，有些奇特地转头看了一眼。但见颜淡垂着头，站在那边不动，俄然眼中掉下一滴晶莹的液体，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