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醉今后只会混闹,以是还是我代她喝。”余墨又拿起本身面前的酒碗,干脆地一抬头喝干。
只听颜淡抬起手腕,淡绿的衣袖滑落到手肘,她细白的手臂正有一道鲜血滴下来,结成血珠从手肘滴落:“我受的伤只要这一道,”她搬起船板上那具尸首的手臂:“你刚才那一剑刺在这里。”
“不、不……是、是是女侠!”
五人围在桌边坐下。莲心端着粗瓷酒壶斟酒,倒入瓷碗中的酒浆呈淡红色,药气浓烈。颜淡看着面前的瓷碗,连眼都直了:如果她没有弄错,这酒便是闻得其名见过其形,却还不得其味的雄黄酒。
她刚把平整的衣裳放进木盆里,就感遭到一股浓烈的杀气。该来的终究来了!颜淡侧身闪避开来,只听哆的一声,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刀正斩在她身边,看势头如果被砍到,真的要生生被剁下一块肉来。颜淡伸手握住了余墨的短剑,游移一下,却往边上一滚。阿谁黑衣刺客见她光是躲闪却不还手,想来她这边已是内怯,此消彼长,他的气势则更盛,刀锋连闪,好几次都差点劈中她。
余墨游移半晌,微一昂首正瞥见老婆婆殷切的目光,只得缓缓地落下筷子。颜淡看着他缓缓把鱼肉往嘴里送,怜悯之心油但是生。
她转头看看蜷在毛毯里的余墨,只感觉越加头疼,如果让百灵瞧见了他背上多了一道伤,会不会活活念死她?这个,应当是必定的吧……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安然度过端五。只要熬到半夜,便是来几十个刺客她都不担忧。
余墨摇点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颜淡心想他在端五节连喝两碗雄黄酒后,还吃了不能碰的鱼,能支撑着没有立即妖变就不错了。她叹了口气,毕竟此中一碗雄黄酒是为了她喝的:“对不起……我开端底子就不该去管这闲事的。”
颜淡赶紧点头:“如何会嫌弃呢?端五节就是要喝雄黄酒辟邪的嘛。”她颤颤地端起瓷碗,闻着呛人的雄黄味儿,正要心一横往喉咙里倒,斜里伸来一只手,接过她手中的酒碗,独自一饮而尽。
“使险途如安然,不受灾害……六根消复。”她松开合紧的手掌,只见大片大片的莲花又渐渐干枯,在浣花溪上漾开淡白的光晕,连带着那三具尸首一起化为灰尘。
颜淡叹了口气,刚才存亡关头,她还能凭着一口气支撑住,现下这口气一泄,就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了。现在自顾尚是不暇,哪有这个余暇管这凡人的死活?她渐渐静下心来苦思对策,一瞥之间忽见一个玄色的人影沿着浣花溪畔而来。那小我走得很慢,行动之间有股奇妙的韵律。他瞥见溪上浮着的尸首,眼角微微一跳,脚步却没停,渐渐走到划子之前。
颜淡把帘子挂好,悄悄拖过毛毯披在他身上:“山主,你歇一歇,万一有甚么我也会对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