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箴考虑道:“大人觉得是仇杀?”
赵子箴因着接连几日熬夜,就寝不敷,眼睛充满血丝。他涩声道:“大人,您看可还要持续查下去?”他看了一眼忙得脚不沾地,伏在案上憩息半晌的同僚,“这很多光阴了,大师都要熬不住了。”
“行了!”天子暴怒,“大理寺、刑部、御史台朕都要罚!三司主官罚一年俸禄,监查御史监督不力,撤职查办。”
“哎呀,叶大人。”冯太医见叶寻出来了,上前昂首作揖。叶昕拱拱行礼。
叶寻连眼皮也未曾抬一下,淡淡道:“你这一趟未免也太久了些。”
“七宝。”叶寻扬声唤了声,过一会儿,门吱呀一声翻开,一个小厮轻手重脚走出去,问道:“爷,您有甚么叮咛?”
“但是陛下他……”
“侍郎府呢?可有甚么异动?”
冯太医心对劲足分开了大理寺。他一走,叶昕迫不及待,叮咛道:“把赵子箴给我叫来!”
刑部尚书、御史大夫、大理寺卿齐齐拜倒,用力叩首,收回沉闷的声响,“臣等无能,恳请陛下惩罚。”
“尔等,常日无事,好似个个无能。现在天子脚下,竟产生如此大案!十天!整整十天了!你们竟然不能把贼人伏法,是否贼人杀到朕的眼皮底下,朕都死了,你们还不知何人作怪?朕要你们何用?”
大理寺卿拍了拍他的肩头,以示安抚,“你莫要放在心上,我大理寺的宗卷阁那么多的无头公案,现在多这一桩也没甚么打紧的。”
早朝时,天子龙颜大怒,拍案而起。
叶寻罢了干休,说道:“出去,赵司直返来了,叫他来这里一趟。”
不知过了多久,大理寺卿终究从宫门里走出来,他的行动看起来有些盘跚,想来在里头没少跪。叶寻跳上马车,迎了上去。
皇宫内,宫女内侍们寒蝉若禁,走路都谨慎翼翼。常日三两个交头接耳的说话声都不再响起,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唯恐惹怒了金銮殿里怒发冲冠的天子,遭鱼池之殃。
官员一个接一个散去,刹时走得没影,而叶寻还在宫门外守着,现在,大理寺卿还在里头,被陛下留下了……
冯太医的青丝已经染上白霜,年纪比叶昕大了很多,但却对叶寻恭敬得很。若叶寻仅是从三品的大理寺少卿倒还不值得他如此,可叶寻还是叶国公府的担当人,将来是要担当国公的爵位的。国公乃是太祖天子对建国功臣的最高外姓王称呼,爵位可世代因循。一个年青有为,出身显赫的官员,值得他如此对待。
这话赵子箴已经给叶寻传达过了,若仅仅为此,冯太医还不至于切身上大理寺。叶寻了然道:“太医有话但说无妨。”
叶寻的预感没有出错,直到上朝那日,大理寺还是不能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