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感慨：“还是你耐烦好。”

她原觉得，有人设局害明三夫人，就已经够险恶的了。没想到，真正险恶的在这里。

“你去喊童嬷嬷，让素节到老夫人那边……”

明三夫人顿时拉住她：“别畴昔！”

“是。”冰心用帕子捂着伤处，顶着夜色，急步去报讯。

童嬷嬷带着素节仓促赶来，看到地上捂着小腹的六老爷，惊得神魂俱散：“夫人！这、这……”

“这……”二老爷想了想，“那也不必然是你想的那样，或许就是为了帮助蒋文峰来的。”

明微暴露一丝嘲笑。

劈面那人却不喝，等他品完了，一边续茶，一边问：“黎家的官司，就这么不了了之？”

劈面却点头：“如果辅理，为何一来就摆出与蒋文峰分歧的态度？这是障眼法。他们二人来东宁，明着是蒋文峰梭巡各府，公开里恐怕他所奉的圣命才是主因。”

“那也不必然是你猜的阿谁启事。”

二老爷见此，体贴肠问：“如何，有题目？”

“去吧，”他挥挥手，神情如常，“不是要事，她不会令人传话。”

二老爷就笑：“对他来讲，还真是再普通不过。在京中，他就出了名的来者不拒。长了那样一张脸，招女人家喜好，谁来靠近，他都不回绝，只是也向来不卖力。”

二老爷与明三夫人纠葛甚深。

“多做筹办没有坏处。”他道，“我们已经输过一次，再也输不起了。”

二老爷不免思疑：“你是不是想多了？看看他先前做的事，荒唐成甚么样了？”

茶叶在杯中翻滚，渐渐伸展开柔韧的身姿，仿若一场跳舞。

童嬷嬷又问：“六老爷伤了那里？有没有性命之危？”

童嬷嬷并不解释，只道：“总之，这个不消担忧。”

“这位杨公子，到底在想甚么？好好的沾上黎家女人，他不嫌多肇事端？”

闹成如许，竟然也没人来看环境。

“但是……”

“奉告嬷嬷，找你二伯。”明三夫人低声，“她晓得如何做。”

“京中是京中，他这回是奉了圣命出京的。”对方悄悄叩着紫沙壶，“皇城司提点，圣上再宠嬖裴贵妃，也不会把这个职位随便给人。说他是个草包，我决计不信。”

明微心中透亮。

童嬷嬷却说：“蜜斯，二老爷不会这么做的。”

二老爷渐渐点头：“你说的对。”

她深吸一口气：“你们听我说……”

恐怕，不止是知恋人。

明微只得道：“那总要人措置吧？”

“也是。”

她摸索了一句：“六叔伤得这么重，二伯会不会以为我殴打长辈？”

“为甚么？”二老爷不懂，“我们不该抢占先机吗？”

童嬷嬷敏捷沉着下来：“素节，你顿时去东边马婆子那边送信，叫二老爷立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