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三四个时候,熏着傍晚的暖风,一片玄色城墙终是映入视线,然后便不再有其他风景,玄色仿佛没了绝顶。
尾音未落,豆大的雨珠便“啪”的一声砸在了山羊的鼻头,惊得它一跳,震得长舟闲逛个不断。
只是不知阿玄这般做的目标是甚么?
说罢,他清算好书卷笔墨,乘着雨下的还不大时往山下走去。一入前庭,身后雨便滂湃而泻,顺着檐瓦完工一片水帘。
说罢转头瞥了眼他,眼中尽是嘲弄道:“那你就更不该禁止本尊收徒了。如果这个门徒充公,害的你师尊今后的老婆化为泡影,你当得起这个责?”
只是,放着好好的坐骑不要,偏要骑一只山羊又是甚么典故,就算这只山羊成了精,它也还是一只山羊啊!
商丘,书院,后山――
大师兄很快反应过来,皱起眉道:“师尊,你抢了那位的子嗣。”
现在殷商皇城商丘牛鬼蛇神稠浊,各方博弈,像他这类刚筑基的小人物出来,怕是卷一个浪里就得翻船。但若要拿到那独一的名额,就必须打乱统统算计,而他独一的机遇便是揭示出碾压世人的天赋,简称出风头,越大越好。
张大牛撑着舟筹办回航,却远远瞥见岸上一只顶着一撮红毛的红眼睛白山羊甩了甩蹄子,撅着屁股,作出一副冲锋状。
道妄言瞥了他一眼,轻勾嘴角,“天然为我顿时要收的门徒而来,作为大师兄的你也该好好筹办下见面礼了。”
“何必说的那么刺耳,把本尊贬的像小我估客,更何况,良才美玉,自是先到先得。”道妄言垂下视线,皱着眉,有些不满,“你这般不会说话如何为你小师弟做典范。”
道妄言身形一顿,回过甚非常奇特地瞅了他一眼,嘲弄道:“你不会本信赖那老神棍的话了吧?你莫非不知,那老神棍平生卜卦从未准过。”
张大牛心下一蹬。
有风自城门吹来,吹落了几片扶桑的叶子,打了几个旋落在小水池中心,被水池里养的几只鸭子啄得东倒西歪。
想起阿玄临走时给他看的那些诸如配角霸气侧漏,打脸众天赋的话本,墨铮不由哑然发笑,看来还真是要效仿一次了。
懒得再看他,一步三晃地朝门外走去,木屐踩在木板上收回“嘎吱”的脆响,道妄言手中不知何时又多出了一坛酒。
“船家可否再往商丘走一趟。”如溪水般清冽的声音自山羊身上落下,吐字带驰王谢后辈特有的文雅。
墨客昂首一望,庭前的气象不由让他一向舒缓的嘴角一僵。
“可惜本日出门忘了带伞,只能早些归去了。”
大师兄愣了半晌,问道:“小师弟?这一界孕育的天之宠儿已达极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