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又有哪句话骗过他？”墨铮干脆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反问道。

“阿玄，我是能看破民气的啊……”

他便夜以继日地指导血气流过那些藏匿深处的藐小经脉，加快修炼速率。如果按普通速率，血气先是进入十二正脉，而后再行奇经八脉，最后便要靠水磨工夫将那些经脉灌透。

那壮汉一时气结，豪情他说了这么一大通就没半点感化是吧？狠狠地将存亡契拍在桌上，厉声喝道：“签了死了就真死了！可不是甚么打趣话！”

他走上前去便看到了桃子下压着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师尊明天有事出门，这俩桃挺甜的，给你留了，你记得乖乖的，别又搞出个甚么幺蛾子。

墨铮却垂下眼，缓缓道：“师尊倒是连我现在这独一的手腕也要剥夺吗？”

“他之前住香扇楼？”岩哥眉头刹时拧成结，面沉如水，比内里的天还要黑，“这下费事了。”

他这门徒现在不过是筑基境，炼血都还未成，他还将他的神魂封了。他又有甚么力量去对抗一个开魂境？而找他脱手，这大抵是每个修行人的高傲都不答应的吧。

……

道妄言皱眉瞥了眼楼下，又回过身来问道：“你刚才说了甚么？”

后知后觉的道妄言终究反应过来，他本该经验经验这个不尊师重道的逆徒，但是看那笑却不由歇了心机。只得自顾自生了闷气转过身去，不再看那张美人脸。

他一时也想不出甚么特别好的点子，却见他门徒已经抬开端望着他，嘴角带笑，那笑浸了眉眼，眸光璨璨，谁都晓得那笑中代表的愉悦。

墨铮闻言终究舍得恩赐他一个眼神，径直道：“不会给你添费事。”

……

正在墨铮开口之际，雷声轰轰盖过了人间的统统，息了统统声响，天亮光了一瞬，随即便阴沉起来，滂湃大雨淅淅沥沥地浇过，尔或传来行人的几声谩骂：“这是甚么鬼气候！”

道妄言被那逼人的视野烫的一滞，眼神有一瞬的躲闪，只得生硬地扔出四个字：“工于心计。”

墨铮掐灭了烛心，闻言也没有昂首，那张在烛光下表面美的惊人的脸夜隐入阴暗中，他轻眉淡写道：“也不是甚么要紧事。师尊，夜深了，也该息了。”

看着墨铮拿着存亡契消逝在入口，他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招人问道：“身份查到了吗？”

天刚蒙蒙亮，墨铮便展开了双眼，眼中一片腐败，没有半点睡意。自那日闹剧结束后，阿玄也没再用那种体例为他炼血，而是直接将血气灌入他的心脏，让它以心脏为中间，流向四肢百骸，滋养每一寸肌理。

他顿了一下，迎上他的视野，一字一顿道：“师尊感觉我那里骗了人？”

但是就是这最后一步没几人做到，因为要熬太久，耗损的灵气也太多，如果是浅显的炼血法底子支撑不了这类灵气的耗损，而合适炼血法的要求的人固然少却还是有的，但谁又情愿破钞个三年五载去打通那些藐小经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