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心中一动,勉强按捺住冲动的表情,谨慎翼翼地问道:“铮儿,你的腿好了?”
……
他们正待在整座王城的最高点――摘星楼的房顶。而之前霸气侧漏的人正坐在他中间,用他傲人的目力津津有味地看着下方群臣宴上演的勾心斗角。
这一行动却惊得世民气中一跳,逼宫?
“你肯定?”墨铮望着道妄言的眼神有些奇特。
墨铮眼神一暗,冷静记下了笔账,阿玄的身量在全部修真界中都能够算的上高挑,但是他清楚记得他比阿玄还要高上一点。
墨铮淡道:“我只是没想到回绝了修真界那么多仙子,已经决定孤傲终老的阿玄,竟然会对尘寰的女子感兴趣。”
“说到底那不过是你的恶兴趣吧。”墨铮边说着边站起家来,他还穿戴当初离宫的那件雪氅,月光流淌在他的脸上,显得愈发/缥缈,仿佛九天之上的神仙,下一刻便要乘风归去。
等等,“走”?
“如何,有忌讳?”道妄言长了个心眼。
他上前两步,抽出景帝身侧的剑,他现在刚筑基,能使出的手腕极少,独一能支撑他败炼血境的手腕也必须有兵器来接受,而这把剑恰是当初他送给景帝的寿礼,传闻中的十大名剑之一――太阿。
看安插聚灵阵者留下的手笔,最短长也不过是炼血境的修魔者,毕竟这满满植物的血腥味做不得假,而要靠植物之血强行炼血的魔道恐怕不但没半点背景,略微有点知识的修道者都明白。以外物炼血会增加本身身材里的杂质,即使进境极快倒是虎狼之药,绝了下一境的修行。
说罢,他非常欣喜地感慨道:“未曾想竟然阴差阳错能给阿玄找个可心人。”
而现在,这跟神仙似的从天上走下来,是那位“身娇体弱”的太子?
他没说这一劫是死劫,九死无生,因为盘亘在皇城上空的龙已经迟暮,暮气满盈。但如果欢乐,为他补全龙气又何妨?
他神情淡然,杀意渐深,即使是曾经仙风道骨的墨尊者部下有的也不但是魔道的冤魂,更何况现在他已决计修魔。
登高望远,看的更清,全部皇宫并没有挂上花灯而是浅显的宫灯,即使还是金碧光辉,但比之一墙之隔的热烈不凡,花灯如银河的长街却显得寥寂。那是因为这座光辉的宫殿已经没有挂彩灯的来由。
道妄言沉默半晌道:“他这平生,前期顺风顺水后生尝遍情仇痴苦,而这是他最后一劫,若安然度过这一劫,后生便一片坦途。”
道妄言闻此,漫不经心肠挥了挥手。这类事或许对别人来讲难如登天,但是对于他来讲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并且,这个太子不太对啊。传闻中太子体弱,身患天残之证,目不能视,腿不能行,每逢秋冬便是一场大病,每次朝议也是端坐堂后,以珠帘遮去脸孔,以是几近无人见过这位太子的真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