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木卓手上的珍珠，恰是弘皎拿来拉拢富德用的。富德细心将他们几次打仗时的桩桩件件都说了出来，这份大礼较着不止是送给纳木卓，更是送给傅恒的。

瞧出傅恒神情不对的纳木卓却未再加逼问。她抽出在放满了珍珠的盒子里翻搅的手指，两根玉葱似的指尖夹着一张被折叠整齐、薄如蝉翼般的纸条。

第28章

“……好。”傅恒应的有些踌躇。他凝神几次将纸上所述看了几遍，才昂首对纳木卓道，“我本日怕不能送你回府了。”

他夙来晓得，天子的宠嬖从不是莫名而起，更不会毫无穷度。对他傅恒，是因为手把手带大的情分，与他确切勤奋长进；对纳木卓，则是对女儿的移情，与对纳木卓生母的歉疚。

傅恒官至二品，其妻从夫品级，超出的不是没有，但定会招人重视。傅恒如此做，纳木卓当然能够了解。

凡人尚且如此，又何论日夜将万里国土挂在心中的帝王呢。

不止返来，还带回了皇后懿旨，正式敕封纳木卓为正二品夫人的喜信。因傅恒的官职，武为三品文乃二品，纳木卓的诰命到底为何还是个未知之数，直到本日，才算是定局。

但是以后巡查巡查，亦能见富德望着当日在御花圃中见到纳木卓的方向发楞。以后赐婚旨意下来, 他还拉着本身喝了整夜闷酒，直到最后才道了一声‘恭喜’。

当年在这御花圃中, 富德对还是秀女的纳木卓一见倾慕，只不过这片情意还将来得及萌发, 就被傅恒止住。

接管到他意有所指的目光，傅恒点头，接过那礼盒。

“你这朋友，是个胆小心细的。”纳木卓将纸条交给傅恒，“事成以后，可请他来家中喝酒。”

“我都醒得的，你放心。”纳木卓又亲了亲他脸颊，低声私语道，“你尽管叫四娘舅放心，纳木卓从始至终，都未对他生过一丝怨望。”

朝中要事本不该讲与内宅妇人，可此事从肇端到颠末全与纳木卓有关，以是非论是乾隆帝还是傅恒，都没想过要瞒着她。从宫中归家时，已知纳木卓将南下杭州的乾隆踌躇半晌，在叮咛傅恒不准奉告皇后以免她担忧挂记后，又让他传口谕，命纳木卓于江南谨慎留意，看弘皙等人的虎伥可有伸至那鱼米之乡。

富察米思翰下李荣保一系，共有九子二女，傅恒最小，在家中被唤九爷。因兄弟豪情甚笃，是以在李荣保去后并未分炊，如富察二爷傅清这等在外任职的，仍在家中留有院落，日日有仆人专门洒扫。

纳木卓早已推测会如此，毫不料外的点了点头：“你非论何时返来，我都会在家中等你。”

那日纳木卓才携了两套精彩头面回到富察府上，没多久，就接到二门外小厮的传信，说九爷返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