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皱眉，声音有些慌乱，就像儿时不肯让母亲晓得她受委曲那般，她亦不想让甚少的朋友晓得她的残疾。

比试一事就此告终，季清也偶然胶葛，与熟悉的剑宗四人用过晚膳，便辞职回房了。张启义一向照顾她失明的热忱倒是有些难以接受。

“你的胆量倒是很大，不过筑基初期便敢单身一人，到这剑宗弟子暂住之地。”

“那日在苦渊听你说想起最想吃的食品，便去季家问了伯母，给你带了盘点心。”

于剑修而言，是否明白剑意当是一天一地，差异甚远。若要真说，只要了然剑意之修士才可称为剑修，不通剑意，与俗世的武林妙手没甚么辨别，只不过是把内力换成灵力罢了。

程昱的声音有些降落：“还想瞒着我不成，三树镇内到底产生何事，你的眼睛可有复明的一天？”

季清当即警悟，猛地拉开与来人的间隔，失明的双眼里只要乌黑的色彩，神识中没有活物。

程昱却不说话，站起家，一把扯下季清蒙眼的黑布。棕黑的眼睛对上无神的茶青睐睛，他的眼底有些暗沉。

到底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女人，仍有些介怀她的失明，而在此处却无人听她诉说，只能深藏心中。她现在最想见的便是母亲，最想做的是修复慕情，最想吃的是沉沦已久的桂花糕。

那人笑出声，不知是否用心收回略重的脚步声。

季清抚上眼睛，嘴角含着苦涩。她的声音很轻，有回想的味道，报告着三树镇内产生的统统，当然略过身故一事，只说是金神做的。归正金神不知所踪，也不会有人当着金神的面问季清说的是不是实话。

说到底离不开自大两字，自大与自大不过一线之差，高傲如季清，自大亦如季清。

“陈师兄，这便是你的道？”

这不是他的安闲剑道，清楚晓得是弟弟一事不是季清的错，却对她如此痛恨。另有那偷袭一剑，他好似引出了心魔。幸亏季清一剑破了他的势。

程昱点头，嘴角带笑，棕黑的眼睛藏着柔嫩。

“你做甚么？”

离了剑的季清规复了昔日的平平，她无神的双眼朝着陈玉泉，看得陈玉泉内心发虚，她道：“师兄此后要谨言慎行。”

程昱倒是不信，双手附上灵力，落在季清双目之上，公然经脉萎缩，朝气已断，他皱眉：“那你的修炼？”

说罢便急仓促的走了。

季清嗅着，神识中一吵嘴桂花装点糕点，她声音惊奇，微微暴露忧色：“这是家母的桂花糕。”

季清愣住脚步，嘴角轻扬，素手举起阔然剑，手腕用力，身形翻转。只听得‘锵’的一声，两剑相撞。她手中的剑只凭剑尖便抵住了陈玉泉的守势。

季清喜好陈玉泉的剑，陈玉泉的剑法根本踏实，可见常日修炼之辛苦，未到千锤百炼，却也差不了多少。固然不明白他为何为难本身，但在表情好时，她乐意说一句话提示这位苦练的同门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