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容被月月一通教习训得面红耳赤,内心千头万绪又是乱作一团,负气将扯过被子蒙上头面,月月见她全然听不进话,不免又暗叹一句。
“小容,”月月急声打断她,声音硬了好几分,“你和女人畴前有何友情,那是另一回事,但现在,但是大夫人调派你来这儿的,给的名分也同我们普通是丫环罢了。”
这那里像是年青公子的手,夏豆越看越是心惊难过,与他十指交叠间,竟忽地滴落几滴泪来,倒惹得晏祁哭笑不得,不顾世人在场,长手一伸便将她拥入怀中,“小女人哎。”
公孙云越没有再看他,只将杯盏归置原处,漫不经心道:“一别经年,旧地重游,故交们多少生了些窜改,只要修文率真仍旧。”
他的声音本来非常冷僻慑人,这时却带有几分舒畅涣散,轻语慢调,含了模糊的笑意,没由来听得人耳软心颤。
“..痛不痛?”屋内夏豆拉着晏祁的手掌,出声低低的问,因晏祁文武双修,双手决然不似平常贵族公子那般肤细肌滑,畴前手中就有薄薄的茧子,现在展转驰驱小半年,这双手被磨得愈发粗粝,手背上布着是非不一的疤痕,掌心虎口处带着因纵马行进的青红勒迹。
“你如何这么惨啊晏祁,”夏豆带着哭音一颤一颤,晏祁心底愈发又甜又软,笑得一脸无法地拿了帕子给她拭泪,“嗯,是挺惨的。”
室内氛围瑰丽迷离,有冷风自窗轩处袭来,挟带了几分沁心的花香,隔墙以外摆着几盆花鹤翎,在夜风中颤颤巍巍地轻摇花叶。
也不知呆立多久,直到丫环们拥着夏豆鱼贯出了房门,有下人临走时美意轻推了她一把,戚小容才回过神来,觑着晏公子已进了屋里屏风处,似是要梳洗换衣,戚小容心又一跳,手慌脚忙地跟从世人出屋。
“野丫头,你别被他这副皮相骗了去,这伪君子不是甚么好人,打得重视尽是算计你家晏七的,”周彦之锋芒一转,想拉拢夏豆一同抗敌。
“二哥哥,五哥哥,你们如何不吃啊,”开朗天真的童声接着道,一声之下,被唤作哥哥的两人面庞均紧了紧,不经意地相互望了一眼,眼色很有些庞大难言。
茶几两侧坐着两尊大佛,一湖青缎袍公子,气质不凡,一宝蓝春衫少爷,雍容华贵,两人相互虚虚拱手行了个礼,各自端了茶盏抿半口香茗。
夏豆目送了云阳一行人出院,貌貌在身后细声扣问道:“女人,时候不早了,公子可说回院来用食?”
云阳这才恋恋不舍地跟夏豆道别,跟在公孙云越背面,尽力迈着小步子追着跑。
屋内大小都被这俊雅公子震的失神了半晌,周彦之巴巴看了公孙云越三秒后,恼羞成怒,“公孙云越你这伪君子甚么意义,是暗讽我不懂品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