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公子那样问，不过是引我猎奇，去重视鱼蜜斯是何许人等。”

“不敢。”

秋叶不否定。冷双成说道：“公子既然问了，想必就做过筹算，要将我派出府去，履行鱼蜜斯的任务，哪怕那是个存亡令。”

冷双成候着他吃完炖菇和鸡肉，正待伸箸再替他布案，他却唤住了她：“不消了。”

冷双成不得方法。他又说道：“想必将我看细心了，才气画得逼真，还能转赠与外人。”他神采雪清，说出的语声也是不缓不急，让她俄然贯穿到了真谛。

秋叶垂袖站在身后，让冷双成看不见他的神采。

暗香浮动于衣袖，绕过她的发，送到她的鼻下。在如此近的间隔里，她实在感遭到了他清浅的气味，另有无需转头，就能体味到的无所顾忌的目光。

冷双成纹丝不动把话说完：“公子既然下了决定，让我和鱼蜜斯只留一人，就无需再瞻顾旧情，持续待我严苛才是，凡此各种温情之举实无需求。”

秋叶听到最早的心机被冷双成一点点剖出，直白地丢在他面前，手上的力道终究落空了偏差，改成抚上了她的脸。他的手掌清冷如雪，隔着两层衣袖都能透出微微的颤栗，他不想坦白，就如许切近了她的肌肤，让她感遭到了他的心疚。

她持匙的左手微微颤抖。

冷双成回道：“无需问，一概不能答允的事情。”

“因公子脾气多变。”

他竟然能为她考虑，将洁净的食品留给她，多少让她有些受宠若惊。她想着总不能为了一顿炊事，一向迟延下去，施礼以后，就大风雅方坐在他身边，持起玉箸进食。

秋叶站在她身后，抬袖拂过她的脸庞，手腕微动，用两指拈出一块雪帕，替她擦去了额上的汗。她坐着不敢动，他的衣袖还停驻在她脸侧，像是随时想采掬一抹雪颜，那么惊心动魄。

他还是看出了她的心机，缓声说道：“这桌炊事本是为你筹办，再动箸，就显不洁。”

“太傅拜访那日，公子曾问我‘九曲连环从间断’的下一句。”

秋叶回道：“看细心了么？”

冷双成抿紧唇，放下汤勺，艰巨说道：“公子何必折磨我，留我一条手臂，不是能便宜履行公子的号令么？”

实则她也退不开去，因她稍稍透暴露滑动椅脚的意义，他就托了托袖口，适意挥出半式，将座椅拉得与他近了一分。

熟谙的衣染暗香从冷双成身后拂来，一道声音制止了小僮的行动。“我来。”

她的言辞迂回含蓄，但他听懂了。他无声站了半晌，她亦然坐着不动，最后他不说一句话就走了出去，法度有些沉顿。

厅暖如春，华灯高燃。

她扫视一眼，知他偏好柔滑之物，但分量不敷以饱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