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立即答道：“痛。”

他的眼睛带了威压之意，提示着她，他真正需求的只是一句答允。

她回道：“我不骗你，但需给我一年刻日。”

他极快答道：“不能。”

冷双成后退几步，站定了看秋叶，对峙说道：“不想我失期，必须让我先了心愿。”

他将整副身子的重量压在冷双成肩上，迫得她无法再扶住了他。“仿佛不管我再说甚么，世子都不会窜改决定？”

“我曾说过，不让你分开我身边，不然难以护你全面。”他握住她的手腕，过分用力，迸得伤口出血，“为甚么不听？”

秋叶起力一震，震开了她的手。“既口口声声唤我‘世子’，就拿出卑对尊的礼节来。”

冷双成不是顾虑，而是不想服从情意。毒发以后，她记得最深的便是扯破身材般的痛苦，痛得她发觉到毒血逆流，恐怕不久就要被夺走性命。她不畏死，只怕来不及找到木先生，一偿渴念之情，更不敢空许秋叶承诺，无端激发贰心苦。

秋叶竭力站直了身子，将蚀阳抛开，抬手拍向右肩，筹办硬生生震出残存的箭矢。冷双成见他如此不管不顾，只得扑上去抱住了他的双腿，扬声道：“我应你总成，不准再伤害本身！”

他竭力站直问：“撤除箭伤，你还需忍耐甚么？”

“没工夫。”

冷双成取下戟架前的帅旗，快步走向落脚的柴房，摸到灶膛间不足热，当即扑灭柴火升起高温，将旗杆丢了出来。待灶膛传来闷响，她打起凉沁的井水，倒入早已预备好的冷凝药膏，几次冷却杆身。数次以后，乌黑的精钢已裂出几道裂缝，她提掌一拍，震得滚烫的铁皮纷繁碎落，闪现出一柄乌黑色的菱尖枪来。枪长不过两尺，枪身圆润，久蔽在旗杆中，只是蒙了层锈渍。

她又说了一遍，他仍然不对劲，还抛下了染血的药巾。她细心想想，腹诽一句“不改德行”，再说道：“冷双成守在秋叶身边寸步不离，可立字书为凭。”

她笑了笑：“世子有所不知，需触碰伤辩才气晓得您的痛意程度，以免肌肉坏死难于医治。”说归说，她却再也没有伸手。

冷双成回道：“痛了便好。”再按了按他伤口，仍然碰到了箭杆。

他的身子更加沉重了，额上的薄汗缓缓滑落下来，他逡眼看到她在打量伤势，就着她微微低头的势态，朝前凑了凑，等她昂首时，脸颊就刚好掠过他的嘴唇，像是特地奉上去似的。

秋叶倒在她肩头，嘴角泅出一口血，顺着她红色衣衫流了下来。“我要你明白我的决计，不管如何，我不会再伤你。”

“你替我疗伤。”

冷双成站着想了又想，非常胸闷，直觉不该再返来照顾秋叶，事情生长净是出乎她料想，被他用了各种手腕带向利于他的那一方去。她的内心堵得沉，言语也是涩然。“实话相告，我不想服从情意，公子再是得寸进尺，我誓不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