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忧听到更可骇的答复，毕竟父亲教过她，守礼才是高雅之事。

既然他不能谅解她，那么就让她持续了偿吧。她忍耐着他的冷言冷语，鼓起勇气追畴昔，扣问半年期是否有效。

秋叶扶起冷双成，将她放在怀里，低头细细打量。她仍然酒醉，睡得沉迷，脸侧淡淡的，像是方才在对街转头时的惊鸿一瞥。

他曾向她透露心迹，并软语威胁，要她好好活着，半年以后就得返来，乃至备好了婚娶之物先斩后奏，让她嫁与他为妻；她心性迂回，也抵不住他的步步紧逼，终究应了半年期，依贰情意穿上嫔妃装，向他回诉情愿嫁给他的情意。

冷双成穿戴淡色素雅的衣衫，如一株斑斓的兰，却碍着秋叶的眼了。他摸摸她的臂下及腰线，把握到体味衣的诀窍，当下不客气地褪光了她的衣裙。

冷双成当即拉过被褥围在柔毯以外，叠了两三层，做成了一个茧子，痴肥地拥坐在床里。她看他不怀美意地笑着，想了想，从内里抽出他的中衣，从茧口扔了出去。

先前的衣裙散在床边。

冷双成睡得不适，曲肘扭动两下，想摆脱他的掌控。秋叶蓦地又想起，她的睡姿向来是平卧不动，现在却背对着他，一副不甚耐烦的模样。他将她翻过身来，她不知在想甚么，翕合的眼睫如扑落的蝶翼，一动不动，嘴角却攒着微微的笑意，即便在醉梦中，还悠然神驰地嘟哝了一句：“好味道。”

好久畴昔，才听她含混应了一句：“那我走远些，不见你最好。”

冷双成裹着柔毯闭眼安睡，他揩了揩她的脸，将她唤醒。她拉高毯子，遮住了脸容，看也不看他。

秋叶不改神采说道：“那也不能容你留在萧家人身边，与我在一起，诸事总归强上很多。”

她捻了捻中衣里衬，摸到熟谙的避水衣冰丝韧性，深深一叹，本来刚才的感受不是发梦，而是切实在实遇见了秋叶。

也仅仅是比不着寸缕的景象好一点，因她身上，另有一件散透着熏衣香的中衣遮挡着。

程香一起出使辽国，天然凭着功绩之借口，将御厨、绣娘等人也一并要了过来，安设在商船上。

商船广漠的客居里，秋叶措置完统统事，才翻开了箱子的锁扣，将顶盖翻开。

室内门窗紧闭，气味浅近。

冷双成动也未动，只说道：“公子躲避下吧，好歹给我留些颜面。”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想了又想，非常拿捏不住，秋叶到底是甚么情意。

秋叶心细如发，与冷双成简短相处一刻，发觉到了非常。她改了昔日沉敛的性子，在醉酒以后闪现真情，唇齿之间，尽是追一一种味道。她亲的是他，他只怕，她将他当作了其他的物事……或者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