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的乔姐姐摇了点头。

“秦家？哪个秦家？”罗莺婇道：“乔姐姐，你晓得吗？”

秦婈道：“秦家长女，秦婈。”

小寺人见她端倪如画，吐字清雅，身量上佳，便低头在册子上，写了一个“甲”字。

好久以后，四月缓缓开口道：“待我分开都城，秦府的统统，四月此生不会再与人提起。”

小寺人低头对了一眼册子，道：“女人是……”

旋即，一个年青小寺人走到秦婈身边，绕了一圈。

她有唱不完的戏、有还不完的债、也有接不完的客。

四月鼻尖一酸。

秦婈和四月坐在兰旭亭中喝茶。

天气将明，参选的秀女们坐着骡子车连续到达紫禁城北门的神武门。

延熙四年，玄月十六。

青衣女子面庞白净，眼睛大的如同两颗黑葡萄，她笑道：“我是英国公府的九女人，罗莺婇，你是哪家的女儿？”

年青小寺人躬身道：“回公公，人都齐了，宫门本日也早早落锁了。”

秦婈一字一句道：“秦太史之女，秦婈，年十六。”

四月看清后，赶紧推拒道：“秦女人给我的够多了，这钱我受之有愧，不能再要了。”

秦婈双臂抬起，一个转腕间，便将两枚上好的羊脂白玉塞进了她们的袖口。

中人之姿，还是玉色仙姿，皆在老宫娥落笔那一刹时。

掌心从背后穿过腋下，掂了掂，见这重量也上佳，老宫娥忍不住道：“女人的姿容是老奴本日见过最美的，这福分，在前面呢。”

秦婈正思虑着大皇子会住在哪个宫里，就听到了鲁尚寝三个字。

邹公公又道：“扶出去多少？”

罗莺婇托腮感喟道：“哎，我都没出过都城，秦姐姐，来京之前你在哪呀？洛阳，还是姑苏？”

秦婈甫一进密室，就听一名老宫娥笑道：“请女人换衣吧。”

便是迁安，她也没去过。

==第九章入宫==

两位老宫娥立马提了嘴角。

秦婈身着一袭四月亲手修裁的珊瑚色缎面曳地裙，挽高髻，髻上斜插着一对儿嵌红宝石的云形金簪，如许的装束，既能衬出碧玉韶华的好色彩，又能将腰身和乌黑的脖颈若隐若现的暴露来。

“四女人于我来讲亦师亦友，何来的受之有愧，明日一别，你我此生再难相见，你若把我当知己，便收下吧。”秦婈粲然一笑，又弥补道：“银子虽俗了些，但却最合用，是吧。”

秦婈又得了一个“甲”字。

入宫的前一晚。

秦婈道：“见过穆女人。”

闻言，秦婈低头从袖中取出几张银票，放到她手里。

复试要验的是，手腕粗细、是非、足部的弧度、色彩等纤细处。

“嗯……”邹公公笑道：“咱家昨日教你的，可还记得？”

只要一处不美，便会被寺人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