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灵敏地听出她话里的疏漏,展开一双通俗凤目,直勾勾地看向她:“如果我养好伤,你就嫁给我么?”
陈皇后没来得及换衣服,一袭红衫百子衣,下配玉女献寿云龙纹双膝襕马面裙,头戴粽帽,雍容华贵。因为严峻,少了几分沉稳,多了三分慌乱。她身边是穿戴胭脂红各处金夏衫的高丹阳,高丹阳看似沉着,袖中的手却已紧紧紧握,看得出来非常替赵玠担忧。
只不过,眼下,她方才理清楚对他的豪情,不想那么快承认罢了。
她惊奇地眨眨眼,乌黑敞亮的双瞳泛着水光,终究忍不住抬手碰了碰他胸口受伤的处所,猎奇地问:“你不疼么?”
魏箩站在床头一看,他胸前的白绫透出微微赤色,想必是刚才止住血的伤口又流血了。她不知为何有点活力,若不是看在他受伤的份上,真想扔下他一走了之!“大哥哥如果不好好养伤,我就不承诺你。”
期间赵玠将计就计,硬生生接受了对方两刀,恰是他现在受伤的处所,一个在左边胸口,一个在左手上臂。
魏箩总算明白了!这是他的苦肉计,用本身的受伤的身材威胁她,逼迫她不得不心软,然后承诺他。
赵玠看着她,没有放她走的意义,“再陪本王说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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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腹诽。小女人面上无波无谰,实在早就在这么短的时候想得透辟。
当他们得知上头调派靖王来赈灾时,各个将赵玠奉若神明,顶礼膜拜,就连对生身父母也没有这么感激尊敬的。此次赈灾统统都很顺利,本地的官员也很共同,没有假公济私,当然,这统统大部分是看在靖王的面子上的。
韩氏曾经跟她说过,男女之事,虽说讲究你情我愿,但该耍手腕的时候还是应当耍些小手腕的。韩氏见惯了宫中争宠的手腕,对这些也很有研讨。还说谁终究能博得男人的心,端看谁的手腕高超。
真不要脸。
赵玠手中蓦地一空,脸上看不出情感,蹙眉道:“高丹阳来做甚么?”
思及此,陈皇后只得平复下心中的肝火,不再过问他这些,体贴起他的伤势来。
床板不硬,上面铺着一层品月色秋葵菊蝶纹织金缎锦被,软软的,如坠云端。魏箩躺在上面,呼吸之间乃至还能闻到一丝丝血腥味儿,应当是方才大夫给赵玠止血时不慎留下来的。
赵玠身边没有个女人照顾,受了伤也没有嘘寒问暖的人,这点陈皇后很不放心,絮干脆叨地说:“大夫说的话你都好好记取,不要逞强,好好养伤要紧,别的事都先搁一搁……”感喟一声,又道:“如果你成了家,我也不消这般操心了。”
高丹阳立在床头,被陈皇后这么一说,有些不美意义地笑了笑,看着他道:“靖表哥没事,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