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只是想要一个儿子。”贾元春感喟，“谁晓得这个儿子如此成器，做了王府的世子。永沥越是出众，郎氏便越是不安。”她内心深恨郎氏，干脆也不称呼她为太后了，“月太妃本有一女，却因病故去――郎氏便更加不安了。乃至于厥后见我与月太妃交好，郎氏便深疑我已经知情，下毒手撤除我腹中孩儿。却不知是她小人之心，月太妃见我痛失腹中胎儿，模糊猜到几分，深夜来访本想透露真相，碍于大局终究沉默。这些情由，都是她临死前才奉告我的。”

“好碧玺……”贾元春哀哀得望着她。

珍妃从极度的震惊慌乱中垂垂沉着下来，抓着那条明黄色丝绦冷静入迷，眼睛亮得吓人。

“……我另有个mm。当初故乡遭了灾，父母带着我大哥与我姐妹来京都，无钱无粮，只得将我卖入府中；厥后主子您入宫，家人见我在府中吃得好穿得暖另有月例银子，动了心机，竟将我那薄命的mm也卖入府中。mm入了老祖宗的眼，起了个名叫碧鸢。她人打小就生得都雅，又聪明又聪明，我只恨父母没有见地，竟将mm也卖做奴婢；却也别无他法，只想着攒够银子讨老祖宗个慈悲。”碧玺说到mm，面上神情温和了几分，“厥后与柱子订了亲，因我不放心mm独安闲府中，这才担搁了一年，不想主子要嫁入王府点了我同去。”

“珍mm，你且出去，留我们主仆二人说说话。”贾元春望向珍妃，双眼蒙了一层阴翳。

碧玺哭得昏昏沉沉，轻声道：“奴婢承诺您，只要能撤除大老爷……只要能替我那薄命的妹子报了仇……”

珍妃最早规复过来，抖动手将那明黄色丝绦收起来，吸一口气低声道：“本宫去给太后娘娘复命。”

本来如此，无怪乎太后会将近身奉侍月太妃的人赶尽扑灭。

碧玺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望着床上断了呼吸的贾元春，暴露一个绝望的笑容来。

那贾妃虽是本身求死，现在却也不自禁得挣扎起来，一头乌发顺着肩背散落，双腿在被子底下踢蹬着，冒死抵挡。只是她久病有力，那里挣得开碧玺与珍妃两人合力？半晌便香消玉损，魂归地府了。

碧玺慌得直起家来，扶贾妃躺下，澎湃的泪水冲出眼眶，砸在秋香色的锦被上，晕染出大块大块的湿痕，她抽泣道：“主子，您别说了，都是奴婢胡涂脂粉蒙了心――您快歇歇……”

极度的气愤与不解支撑着贾元春坐起家来，她歪靠着引枕，只这么简朴的行动已经让她感觉心慌气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