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营地逗留的时候越长,戳穿的风险就越大。
俞乔找了一个还算洁净的床铺,将谢昀放了下来。
“哪儿去……”
谢昀看不大清楚俞乔脸上的神采,但也没太大在乎。
“他是如何回事?”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操着十别离扭的官话,皱眉看着俞乔和谢昀。
从乱葬坑到营地闸口的间隔,不算长,也不算短,但一步一步靠近,俞乔的窜改也越来越较着,她身上的气味从一个浅显俭朴的少年,变成了一个麻痹沉默的老男人。
“你叫甚么?”
木头棒棰?死沉?猪……固然晓得俞乔只是说给那些人听,他还是有点不爽啊!
她但是这么背着谢昀直接往荆王亲军的驻扎大营走去,这行动带来的风险,几近和自投坎阱没甚么辨别了。
正如俞乔所说,谢时……他的结局从他这般作为的时候,就已经必定了。
“带他去医帐给军大夫看看,娘的,因为他,老子别说馒头,估计汤水都喝不上一口了。”
红布……红帐子,明白过来如何回事,俞乔的脸又黑了几分。
在他们看来,战役只是五国皇族之间的博弈,他们百姓百姓,就只能驱祸避乱,等最后的霸主,再一统这江山,到时候那里另有甚么赵国人,楚国人,魏国人……本就是一国。
她这么带上了谢昀,不是让他陪她死的,而是她信赖,他们不会死。
那老者看不清俞乔恰好隐于他暗影中的神采,但对他这憨憨的声音,憨憨的行动,倒有了几分好感。
虎毒不食子,齐恪成对她还不至于狠到这类境地。嘉荣长公主?也不成能,齐恪成将俞氏在楚国的统统都断得干清干净,他不会让嘉荣长公主晓得她和她阿娘的存在的。
天下没有不露风的墙,这里的事情泄漏出去,不但赵国人不会放过他,为堵天下悠悠之口,楚皇也饶不了他。
另有这接地气的土话,俞乔究竟是如何张口就来的?
“啊,真……真真的吗?感谢大人,感谢大人……”说着,俞乔对他又是一鞠,喜形于色。
“他们……在找我……”
俞乔远远站住,抬步走进,又恍然愣住,“嘿……二牛这个木头棒棰,走个路都能把本身摔晕,要不是怕他老娘哭瞎在俺家门前……真想将丢他在死人堆里睡上一夜。”
“哼……”谢昀鼻息哼哼,却也还是听话没睁眼,没转动。
“死沉,死沉的,俺家猪都比他轻……兄弟……找两人帮俺……”
“啧……真是不法,死了这么多人……”
走入营地,内里巡查的兵士就更多,十步以内,他们必定是要看到一队将士。眼下恰是换岗的时候,碰到的兵士就更多了,但也正因为这类环境,没太多人重视到背着谢昀的俞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