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高大的男人反手关门,顺带落了锁,暗淡灯光下,他脸孔暗淡不明,眸底含着薄怒。
他咬牙,拳头攥的极紧。
手指还没拧开门把,他粗粝的手掌已经摁了下来。
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那幽幽眸光比毒蛇更冷,直击心脏,如淬了毒般,让人堵塞。
挺翘鼻尖也是红十足的,对上他黑眸,有些固执,“放我下来!”
清楚上一刻还好好的,搞不懂她如何短时候内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来往的车流在这一刻都沦为背景,她吸着鼻子,却没法谅解他。
她粲然一笑,娇俏脸上惹人顾恤的荏弱,“穆军长,费事你了,我先告别。”
躺在床上的人儿捂着耳朵,眼睛一闭,梗着脖子赴死般的,“让我给吃了!”
“咋啦?”
她却口是心非的祝贺他和别的一个女人,话一出口,她差点咬断舌头。
她揉着耳朵,瞪眼怒骂:“你!”
小脸儿卷翘如刷的睫毛扑扇,剪水双眸澄彻的没有涓滴假装。
她过不了内心那关,面对他即便再无矜持和面子,也有最后的底线!
她赤脚下床,耳朵贴在门口,凝神静气……
她歪头,纤长手指已经摸上了门把,大有要赶人的意义,“穆军长,我就不送您了,慢走!”
后背抵在门上,甜的能腻死人的笑意,“哪能?她人很好,当嫂子我乐意之极。”
跟人揪着似的难受。
而转眼又迎来一件让她心肝肺疼的事儿,严宴要走了。
他刚毅脸颊掠过一丝火光,却很快消逝。
她一怔,面色却刚好好处的忽视而过。
她心头一热,到嘴的话却变了味儿,极其愉悦的情感,“当然,如果哪天你们结婚,可别忘了请我喝杯喜酒!”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冷如冰雕,望向她上楼的背影,一时沉寂如水。
明知他说的不是这事。
又想起今儿在槐树下瞥见的一幕。
早晨乔母叫她用饭,下楼时候她瞥见那抹军绿色人影,脚步一顿,她几近没有踌躇的朝乔母冷道,“妈,我不饿,等会再吃!”
她强颜欢笑,眉眼弯弯,好像一轮明月。
一回身,就瞧见大槐树下,立着一个军绿色的魁伟身影。
他们早就在一起,而她又算甚么?!
他冷眸一沉,凌厉如刀的表面比常日里更加阴冷。
“当然!”
她目不斜视,扭头往大院里走。
“怕了?”
之前本就有过心机筹办,但看着一起长大的好哥们上车那一刻,她还是湿了眼眶。
她连蹦带跳,扯开衣柜书桌,眨巴眼望向他,嘴角噙笑,看不出涓滴非常,“对不住,下次我去,我多给你带点返来,成不?”
她与他,从未有过如此陌生的时候。
当然……不是。
清楚是她等了这么多年的穆靳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