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四方诸侯,到了长安也会收敛起锋芒。
只怕这时候恨毒了她。
她和青翡被吓了一跳,青翡低头去撩已经残破的帘子。
并且,她有些五味杂陈。
现在乱世,物价飞涨,问了好几家,最差的丁字号房也要一百五十钱一晚。
算是不错了。
临走时还扔了两锭银子到她们脚下。
既然没钱去长安,就先呆在此处攒够了钱再去,不然一穷二白到了长安,遵循长安的物价,活得更加艰巨。
本来就是早产,又只歇息了一个多月,现在连夜赶路,已经有些吃不消。
青翡惊诧地看着她,又看看面前凶神恶煞的拦路强盗,也点头。
两人还是进了城。
“大师都是薄命人,如果传给我妻儿......别怪上我们,咱也是在帮你们摆脱。”
因为不敢安息,两人已经日夜不断,轮换着驾车走了三天三夜,每隔几个时候实在受不住,就会停下来安息一会。
原觉得两人要狠恶抵挡一番,没想到如此顺服,两人防备地盯着她们,剩下的两人翻身进车里搜财物,不到半晌,喜笑容开的抱着一袋子银子出来。
比如此时,两人的车马在两道都是密林的官道间,被一行拿着菜刀斧头镰刀和剔骨刀,衣衫脏污褴褛的四个流民拦了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毫不踌躇地往地盘庙独一的破窗户跑去。
长安城啊。
一股寒意爬上脊背。
“哎哟——”
银霄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青翡拣起地上的银子,吹了吹泥土,塞进了荷包里。
传闻那边有全大胤最美的女人,最时髦的玩意儿,最好喝的美酒和最斑斓的宫殿。
“娘子,去了长安,我们要去找您父母么?”青翡咬了一口饼。
她内心严峻,却不好表示出来,只故作安闲地叫青翡和她一起,将头发挽起,梳成男人发饰,到路边买了两条墨色的男人巾帕和粗布长衫,将头发和额头都包裹住,又在手上和脸上用脂粉和朱砂粉画出麻风病人病发的疮斑。
看起来是刚入此行不久,不过已经足以让银霄和青翡两人后背一凉。
她点头。
银霄拉着青翡“扑通”一声跪下,粗着嗓子道:“豪杰饶命,我们这病不传人!豪杰要钱,我们的钱都给你们,只求放我们一条活路。”
活捉本人能得令媛。
青翡和银霄刚撩起帘子的手又放下。
身后一个已经看不清衣服本来色彩的人影也从神龛地下冲了出来。
现在她们也算有了很多钱,从熙园带出来五百两银子,整整齐齐地装在脚边的承担里。
王家虽树大好乘凉,可魏承不是会讲事理的人,并且她还对他下毒......
令媛啊。
她松了口气,和青翡相视一笑。
两人买了几张炊饼包起来做干粮,坐在路边的树荫下就着凉水一边喝一边咽,望着来交常常的人,路劈面就是赏格布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