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已掌了灯，照在赵彦清脸上，平增了几分暖意。

怜雁立即翻开被子下床，杜若赶紧拦住她，“女人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侯爷去宫里复命去了！”

怜雁之前听惯了溢美之词，对依玲如许的话倒也不感冒，只笑笑道：“我也不太清楚。”

是一颗津润的羊脂玉，一看就是极佳的材质，且雕镂也极精美，一面刻了一幅鹤鹿同春的图，另一面，怜雁翻过来，看到了八个小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你拿下来。”

一时候一室喧闹。

怜雁也不客气，接过来就煞有其事地细细研讨起来。

怜雁惊了惊，没想到二夫人还会给她备生辰礼，福了福身，道：“多谢二夫人。”

依玲和兰香皆是一愣，但很快依玲就反应过来，仓猝道：“女人您这是甚么话？您管着侯爷的内宅，这如何会当不起呢？我们来存候是应当的，不来存候才会叫别人说我们怠慢呢！”

依玲和兰香见她出来，都站起来福了福身，给她行了礼。

“我感觉挺好，”赵彦清可贵地驳了她，“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我们所谋之事本就没个定论，如此商定，合法合适。”说着，握紧她置于身侧的手。

依玲立即笑道：“是我们来得太早了。”眼尖地看到怜雁发上的珠簪，又道：“女人发上插的簪子可真标致，那嵌的是南珠还是东珠？这个似是比南珠大些，可要说是东珠，我可从没见过这么津润的！”

梳洗好后，怜雁去外间。

依玲摇点头，“如许更不好，仿佛我们有多性急，凑着空子往侯爷身边靠。万一让女人看出点甚么来，一旦压抑我们，那我们可真没活路了。现在侯爷不在，我们去存候，才让女人感觉我们是真的要恭敬她，而不是冲着侯爷。”

依玲耸耸肩，“听她的吧，我们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就这么把日子好好地过下去就好，争个宠多累。只要我们不拂逆她，她不会把我们如何样的。”末端又轻声道：“可别像沈妈妈那样就行。”

赵彦清低低地笑，“那就再拿下来细心看看。”

兰香忙道：“不费事不费事，我闲着也是闲着，女人就当派点活给我吧。”

以后怜雁还是去二夫人处。到了年底，二夫人那边碎务极多，怜雁也尽她所能帮着她。

因为是散生，怜雁并没筹算道贺。厨房送了碗长命面过来，怜雁吃了它，就当是过个生辰了。

怜雁听出她的嘲弄味道，神采微红，又躺回了床上。

依玲也道：“您就让她做吧，这鞋垫也不嫌多几双。”

以后根基都是依玲在说话，兰香偶尔拥戴几句，怜雁则坐在上座，微浅笑着听着，时而啜口茶，并未几话，脑中则在策画着时候，想着甚么时候借口去二夫人处让她们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