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揪紧邵擎天的玄色衬衣，埋首在他胸膛。心头的惭愧久久消淡不去。

“擎天，你过来。”邵母冲邵擎天招了招手，邵擎天依言上前。

“我晓得了妈，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回白洲。你放心，我不会打动。你现在甚么都不要想，把身材好好养好。”也许是傅染那一掐有效，邵擎天开口说话了。他嗓音还算得上安静，没有太大的颠簸，但那话语里的仇恨是袒护不了的。

华润私立病院。

“你承诺妈，不要和他斗。他四十五岁坐到现在这个位置，都已是少有。你才几岁，你甚么都没有。并且他是你生父，你要真和他斗上，别人如何看你。这件事我妈认了，就算妈救邵云芯一命，完整告终和邵云芯的姐妹情分。这件过后他们也没脸再来找我，我们回白洲好好过日子。”邵母哈着气艰巨地说着话，手指一向在颤抖。

先不管贰内心是如何想的，现在阿姨说甚么就是甚么。

邵擎天没有走上前，他见母亲脸白如纸，此中泛着淡淡的黄，唇色也发白，瘦骨伶仃，的确是脱了人形，不由别开猩红的眼，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刚健的手臂模糊绽出青筋。

傅染赶紧快步走畴昔扶住邵母，轻声道：“阿姨，你别乱动，要不要喝水？”

邵母少的是一只肾，不是一小片指甲！

邵擎天见傅染神采极差，往她眉心重吻了一下，揉了揉她的背，放柔声音哄道：“真不干你的事，他们要真想抓人，就算我在中间也没用，我打得过两个，打不过十个。并且我们分开不过一天，就算不陪你，我去做事不在家，他们还是会把我妈抓住。只是刚好撞上了，你乖点，不要胡思乱想。”

他现在斗不过霍华德，迟早有一天会斗得过他！

邵母颤巍巍地伸脱手，抓住傅染的右手，低声衰弱道：“小染，你如何也来了？”

就算有错，那也是他的错，是他忽视了。

……

“但是……”话未竟，傅染眸中出现淡淡的红。

邵母本来是躺在床上歇息的，闻声门开的响声，调转头来，见是儿子和傅染，当即染红了眼。

这明显是隆冬时节，但邵母的手却好凉，好似刚从冰库里拿出来。

邵擎天不懂……

“没有但是，你少给我胡思乱想，没骂得你好是不是！”邵擎天严喝，眼眸冷冽，刹时震慑住傅染。

傅染见邵母神采冲动，模糊有喘不过气来的征象，赶紧狠捏邵擎天一把。

邵擎天和傅染在邵母的病房外站了很久，约莫有半个小时。最后，邵擎天好似深呼吸了一口气，排闼而入。

“擎天啊，你承诺妈，甚么都不要做。等我身材好一些后，我们就回白洲。”邵母攥住儿子的手，衰弱哀告道。

“嗯，我和邵擎天一起来的。”傅染点头，反握住邵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