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二女人的衣衫脏了，还没来得及换就被请了过来。”不出顾芳灵所料，苏嬷嬷一进屋就帮她讨起了好。

“不说话？是心虚了，还是全然没把我这个侯府老夫人放在眼里？”如果昔日，苏氏不会如此不包涵面的怒斥陈紫云。她已经老了，顾侯府的后宅迟早要交给其他女人。不是陈紫云也会是其别人，起码陈紫云晓得进退，很有自知之明的从不敢试图挑衅她的权威。

比起五年前顶着顾侯府嫡长女名头的顾芳灵，苏氏自是更加对劲现下的顾芳灵。在她看来，五年的郦城经历，也并非一丁点效果都没有，好歹……把顾芳灵的恶劣和傲慢打磨掉了。

顾芳灵到达苏氏院子里的时候，顾长临已经等在了屋里。

秉承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陈紫云再傲慢也没敢把手伸向老夫人的院子里。这也是顾长临能耸峙顾侯府小侯爷宝座不动的启事之一。有着老夫人的庇佑，陈紫云故意没胆，只得眼巴巴干望着。

别的，顾芳灵不是被芳瑶带着去牧王府插手生辰宴了吗？为何会提早返来？莫非是在牧王府产生了甚么事？但是芳瑶如何还没返来？

“存候？我倒是不晓得，我们顾侯府的端方何时变成了夜里存候。”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苏氏沉着脸肝火难消，“是不是连带你的端方，也需得我亲身出马管束管束？”

统统，不过是陈紫云乃至全部顾侯府，强行按在顾芳灵头上的罪名罢了。孰是孰非，明眼人谁看不出？只不过没人情愿为顾芳灵出头罢了。顾侯爷没有，苏氏本身，也没有。

顾芳灵没有主动提及此事，苏嬷嬷实在是很看好的。她晓得顾芳灵很纯真，故而老是忍不住的为顾芳灵担忧。不过现在除了感到很多，苏嬷嬷反而很光荣顾芳灵的没故意计。

回想起当初的周婉柔，苏氏眼中滑过一丝不喜。周婉柔甚么都好，就是身份太高，被娘家娇宠的太短长，不免就不好拿捏。单说这一点，顾芳灵倒是比周婉柔要识相，也更听话。

一进入老夫人的屋子，陈紫云就发觉到了氛围的不对劲。特别是在看到顾芳灵就坐在老夫人的右手边时，这类不好的预感更加激烈。

苏嬷嬷回声退下。这是五年来，她第三次亲身去请人。第一次是二女人回府当日，老夫报酬了立威，派了她去。第二次是方才，得知二女人被太子殿下的亲随送回顾侯府，老夫人震惊之余立马转了态度。而第三次，就是现下了。

嫡女不敬继母，当然不该。但也顶多是言语间顶撞几句，损的仅仅是顾芳灵的名声。更何况真要细究，单凭陈紫云曾经的妾侍身份，一时候不被年幼的顾芳灵接管，何尝不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