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小檀从春晖殿返来的时候，赫连恪已经靠在烟柳馆的罗汉床上，闲闲地翻着邸报。

应小檀被他闹得好一阵笑，一面扭着身子躲闪，一面道：“康康一会要过来，你别胡来了！”

她太晓得躲避不该说的话，而赫连恪也不疑有他，只是盯着应小檀的衣裳皱了皱眉，不满地问：“你衣带如何松了？你们说话，还宽衣解带来着？”

赫连恪三下五除二就把她拨得精光，贴着她的锁骨细精密密地吻，“当了侧妃端方也多了，嗯？你说你要不要？要不要？”

呼延青媛贼兮兮地笑，“王爷瞧不惯她殷勤作派，叫她多向察可学呢……说她如果学不好，就送进蟾瑜院里，给周氏作伴呢。”

应小檀乐不成支，忙去安抚他，“你跟你儿子计算甚么，我这不是陪着你呢。”

哪知赫连恪早打翻了醋坛子，一脸不称意地盯着康康，等应小檀松了手，他忙不迭上去啪啪打了儿子屁股几下，抱怨道：“小缠人精，长大了看你父王如何罚你！”

赫连恪拉过应小檀的手，他实在有七成是用心做给应小檀瞧的，见她笑了，便不再持续装样。

他带着应小檀和康康先是回了应家，小檀跟女眷们在背面谈后代经，他则耐着心跟应父会商了一番经史道义，又安排了一下应小檀两个兄弟的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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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青媛颊侧泛着微微的红,她鲜少会笑得如许光辉，像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很少满足地靠着应小檀的肩臂。应小檀又是羞惭，又是难堪,将她扶住了，往寝间里引,“叫大妃操心了，都是我的不是。”

大妃的陪嫁丫头忙不迭过来给应小檀搭手,悄声道：“我家主子……是个不能喝酒的，今儿王爷在席上，又是侧妃您的生辰，奴婢没好拦着……”

她内心出现丝丝缕缕的甜美，却被呼延青媛一眼看破，“傻样儿！王爷对你那算甚么，我对我先生，那才是一顶一的好……我打小跟着他，他甚么风俗脾气，我都记得一清二楚，上邺京之前，我还学着给他做了双靴子，扎得满手都是针眼子……可惜，王爷走得急，我只好叫旁人捎给他，这有一年没见了，我守身如玉地等着他，你说他肯不肯等我？”

那婢子一脸惶恐，现在应小檀宠权兼得，更诞下了世子，昔日娜里依也好，呼延青玉也罢，没一个有她明天的风景。纵使她是春晖殿的人，与应小檀说话也带了几分奉迎。

“如何去了这么久？大妃拉着你说甚么了？”

康康一点都不感觉疼，被赫连恪打了几下，反倒转转头来咯咯乐了，赫连恪拳头砸在棉花上，出气没出成，格外泄气地靠了返来。

呼延青媛把阿谁最字咬得很重，应小檀无端有一种预感，呼延青媛说得，并非是赫连恪，倒像是她本身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