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好的不能动,匣子里还剩五两多银子,八百来枚铜钱,以及那些金饰,这就是她的全数产业了。
林依兰还在考虑这句话的实在性,何氏又问:“你不是才生了孩子,如何到了这儿来?孩子现在是谁在管?”
她是被赶出来的,程氏也没筹算让她归去,是以登记在册的东西一个也没有让她带走,箱子里只放了十多件换洗衣物,几尺布料,其他的便是已经拿出来的脸盆都日用品。
林依兰翻开房门,三间屋子连成一排,屋子前是一个大地坝,也就是这小屋的院子,中间是堂屋,她住的是左边那一间,屋子不小,朝向却不好,以是才显得阴暗。
林依兰点点头,她被沈府赶出来,连个丫环也没有,只叮咛了庄上的婆子看住她,这妇人便是日日给她送饭的赵婶子,今早上还给她送了粥。
林依兰眼睛一亮,立即又泄了气:“我现在是沈府的姨娘,卖身契都在那边面,那里能乱跑。”
既来之则安之,老爹有娘和弟弟陪着,想必也能好好过下去,而她现在,就要作为林依兰活下去了。
林依兰数了铜钱,总计880文,几块银子大略估计,加起来也有十一二两。
这些要么是本身月例钱省下来的,要么就是太太和沈修诚暗里赏的,未记入账册。
“那你怎办?甚么时候归去?”
赵婶子一脸不满:“姨娘别难堪我们,赵庄头说了,姨娘需静养,出了事我们也担待不起。”
因为看到太多病人,她早已晓得,人生最贵重的莫过于生命和安康,只要有了这两样,其他的都能够算是锦上添花。
到得第三日,已完整好了起来。第一时候便是清算本身的箱笼。
她的孩子固然是个庶女,但好歹也是个主子,比她这个姨娘的职位可高多了。
何氏听此一脸笑容,忽的想起甚么似的,拉了她的手道:“归正都是乡间,不如三娘子跟我回家?”
到了这里,她又晓得了人生最贵重的第三样,那便是自在。
沈府的月例钱都是有定规的,庶子每月六两,庶女每月四两,一等大丫环每月也有一两银子,姨娘却只要二两,在府里,非论是让厨房加个甚么菜,或是让丫环跑个腿,都是要给赏钱的,是以这二两真不算甚么,不过比起原身乡间家里,那就是金罐子里的人了,毕竟乡间人家一年赚个三四两银子就算不错了。
人牙子转手卖到沈府,身价银子起码翻倍,现在她又生了孩子成了姨娘,只怕立时赎身是不成能的。
这还限定人身自在?
放假期间一样的看诊,到厥后乃至不需求指导,老爹只是站在中间,让主顾放心罢了。
林依兰剪了三块小布,将四块一两的银锭子包了两份,用手在床底下掏了两个洞,放出来埋好,再包了三块银角子,放在被子上面。
从地坝看去,远处几小我影正在地里劳作,一个三十来岁妇人看到林依兰,仓猝赶了过来,喊道:“姨娘醒了?可有甚么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