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并不远,为表歉意,林安宁并未让人备马车。
顾明风被迫绑上荆条,一条条刺扎入肉里,疼的他哭的撕心裂肺。
“前几次我还瞧见了尚书府的主母去丞相府求见,成果人家底子不睬她,把她关在门外,让她差点冻死在外边呢!”
顾老太太踌躇了好久,随后,点头同意了。
……
“母亲。”
她似有所发觉,余光扫过又淡淡收回,面色一片淡然。
林安宁打断她的话,神采是从未有过的严厉,“眼下恰是陛下为太子选伴读的关头期间,界哥儿和小秦公子都是候选人,现在,丞相之子在风哥儿手上受伤,只怕故意人会思疑他们兄弟是特地的。”
顾老太太也不忍心,闭着眼咬牙叮咛道:“都愣着干吗?把二少爷外套扒了,荆条拿过来背上!”
“你怕是不晓得,前些日子他将丞相府的秦小公子推下假山,摔断了腿,此次估摸着是要负荆请罪去呢!”
是以顾明风狼狈的模样一出府就引来很多人围观。
林安宁重视到这一幕,在心中嘲笑。她的继子们个个都是人精,必定也猜到了。
顾明界如玉的面庞也僵了下。
他虽也是伴读候选人,但不管家世还是名誉上,都比不得小秦公子,才和二弟说了几句,他也没想到,二弟会脱手。
“可如果让风哥儿负荆请罪,定会撤销他们设法,总不至于为了界哥儿争夺伴读,用心毁了风哥儿名誉。”
“界哥儿还年青...孰轻孰重,您是清楚的。”林安宁说完,给她捧个高帽:“儿媳信赖母亲的定夺,统统凭您做主。”
就是不知,现在这事被她点明以后,次子是否还会为宗子手中最坚的刀。
外祖行刑那天,被推搡着走向菜市口的时候,可比这狼狈多了。
乞助的目光顿时落在林安宁身上。
顾明风顿时就哭着上前抱着她,“祖母,祖母!孙儿知错了,孙儿不想去!”
她是体味这个老舆婆的。
林安宁停下脚步,见身后迟迟未传来声响,斜睨了一眼,“还傻愣着做甚么,跪下请罪!”
“来人,护送二少爷前去相府!”
老太太发话了,上面的下人们顿时一拥而上。
一行下人得令,手忙脚乱的将人架出院子,任由顾明风又哭又喊。
在好处面前,触及顾家职位,亲孙也要让三分。
众说纷繁,说的顾明风脸红脖子粗的,心中万分羞愤。他想找个处所躲起来,但这大街之上,哪有藏身之处?
她话引落下,顾明风蓦地看了眼顾明界,又敏捷低下头。
一起行至丞相府外,便能瞥见两口石狮顶着冰雪,瞋目看着行人,威风凛冽。
只是,顾老太太还是有些踌躇,“报歉能够,但负荆请罪也过分......”
林安宁表情甚好,抬手压了压嘴角才缓缓起家,“儿媳也需一同前去丞相府,便不叨扰母亲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