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宁刚沐浴出来,只着了一件较为宽松的淡色里衣。
继而抬眸,她态度冷酷的反问:“天气这般晚,夫君过来寻我,但是有旁的事?”
林安宁慢悠悠抿了两口暖茶,压下嘴角的嘲弄。
看的顾万蘅脚下法度一顿,只停下来定定的瞧着她。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林安宁。
顾老太太蠕着嘴唇,半句话都敢没说。
林安宁倦怠的收回视野,她晓得顾万蘅过来是为了甚么,但是想让她主动开口?
暴露在氛围中的莹白润透的肌肤透了些粉红,纤眉之下,那双清冷的眸子浸水了般,波光粼粼。
她的风寒还未好全,加上门半开,冷风吹来,就进了肺,激的她咳了几声。
顾万蘅从未见过她这般,心中一时候不是滋味,开口说话时,还带了几分抱怨,“你是我的妻,我无事就来不得?”
可惜她是庶女,且一向非常低调,行事也到处都讲端方。
林安宁并未搭话,等雪莹将外套给她披上后,她落座桌旁。白葱似的玉手拿起茶壶,倒上一杯暖茶。
“我来此处,确切有一事,只要你能帮我。”
顾崇安神采黑了下来,眸中透着激烈的不满和气愤。
他握了握拳头,想起闲事,到底是压下了脾气。
他的这个老婆出嫁前,就有都城第一美人的名头。
“你去给我拿间外套来,咳咳……”
喝下两口,林安宁才压住喉咙的痒意。
林安宁放下茶盏,“夫君想去那里,天然能去那里。”
“你自嫁来府上,为几个孩子操心很多,是我亏欠与你,你如果有何需求,尽管开口。”
外边还鄙人雪,顾万蘅踩着雪地,漫无目标的走着。
不知不觉,别人就走到了听玉居,踏步出来时,并未有人发明他的到来。
求人还没有求人的态度。
林安宁极其不喜他的视野,特别是过分露骨的打量,让她心下更添几分讨厌。
顾万蘅只站着,见她咳成这般,心下又软了几分,只温声道:“风哥儿的事情我略有听闻,这段时候劳烦你操心了。”
顾万蘅极不喜她这个态度,冷酷的他好似个外人。
等了半晌,顾万蘅公然忍不住先开了口,“本日父亲所提的画作,不知可否以物与表兄换返来?”
她眉眼沉了几分,看向一旁低头的雪莹。
——
“看看你养的好儿子,这是该对长辈态度?这些年他就是被你惯坏了!”
她干脆闭上嘴,沉默不语的看着面前的茶盏。
看着那张鲜艳,却又全无轻浮之意的面庞,他才恍忽想起来。
现在瞧着,总感觉和以往不太一样了。
她问的疏离,眉眼中都是对他的冷酷。
冷风呼在脸上,生涩的疼。
万两银子,他自是拿不出来的。恐怕,府上也是有些艰巨的。
她硬生生用端庄,将面貌那股子张扬给压了下去。
回眸间,周身缭绕的水汽衬的她多了几分媚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