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头都快耷拉到胸口上去了,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他说的是陈述句,不是问句。
歇息房的院落里,站了好几十个门生,耷拉着脑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敢昂首看秦颂。
秦颂扶着头,惊诧地看着卢保呈。
裴长安没有说话。
较着是一副晓得甚么却死活不肯说的神采。
“馆长,不是我干的。”
居高临下地望着何庆文。
他感觉卢保呈会说出让他目瞪口呆的事情。
许庭安骂了一句,挥动着小拳头就要上去揍比他高大健壮很多的何庆文,裴长安一把拉住了他。
秦颂鼓掌:“说得好,长安,被人欺辱,就该打归去。爹娘被人歪曲,也该保卫爹娘的名誉,你做得很好。”
何庆文对劲扬扬地看着裴长安。
听到这话,秦颂差点昏畴昔!
“安哥儿,你别拉我,我听不下去了,我要去揍他。”许庭安拳脚挥动,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他冷着一张脸,说到做到。
“馆长,我也没干。”
前次裴长安差点失落,已经让裴多数督对淮山学馆不满了,如果本日他在淮山学馆被欺辱,裴多数督还不晓得要如何罚他!
秦颂真怒了,“如何?男人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
许庭安扭头就进了安哥儿住的歇息房,然后又冲了出来,站在安哥儿的面前,挥动着小拳头吼怒:“被褥都湿成阿谁模样了,是谁干的。”
这是何庆文念的“紧箍咒”。
秦颂目光锋利,盯着他们两个,“你们干的!”
卢保呈不敢说话,瑟瑟颤栗地躲在何庆文的身后。
裴长安挥动拳头,朝何庆文冲了畴昔,一拳打在何庆文的肚子上。
“我爹说过,我不能欺负人,但是如果有人欺负了我,我就该打归去。”裴长安人小,声音却昂扬有力:“他还说过,他会是我和我娘的依托,他会永久庇护我,但是我晓得,我不能永久让我爹庇护,我要快点长大,去庇护他和娘。”
“馆长,裴公子的床褥衣裳和书籍都是被我弄湿的,不过这可都是何庆文让我这么干的,他老是让我干这些事……”
秦颂没看那些小孩子,而是盯着那些大孩子。
“我也听不下去。”裴长安道:“可如许的话,我听了不下一百遍。要揍他的人,也该是我!”
何庆文笑着说,“馆长,我跟许长安是好朋友,我如何会欺负他啊。你说是吧,长安。”
传闻要他们清算铺盖回家,终究站不住了。
他眨眨眼睛,伸手去拉裴长安,面上还带着笑,手却用力地掐着裴长安的胳膊,用力得几近要将他的胳膊扯断:“长安,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们是好朋友,我如何会欺负你呢!你可别让馆长思疑我啊!”
他生父不详,母亲是二婚,继父又是权势滔天的多数督,如许的组合,他无疑是会被第一个丢弃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