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甚么好设法吗？”裴珩又咳咳两声，先问了莫汉桥的定见。

“能的。”裴珩点头，“他固然狐疑重，却心机周到，为人重情仗义，阿渊的事情，他非得查个水落石出不成。”

廖氏看他还活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这日子如何过啊！”

伴计拿了钱，扬长而去。

风寒，可大可小，可重可轻。

裴珩一把翻开薄毯子，站了起来，他早就把衣裙撩开了，只薄毯子盖在上头。

廖氏拿出刚卖掉衣裳的十两银子，心疼得像是被人剜掉了一大块肉一样。

莫汉桥走了。

他一嚷嚷，就有人朝这边看，听不太清楚，往这边走来，想听得清楚些。

“谁啊？”莫汉桥腾地站了起来，“谁啊？”

不伦不类的夫人，被一个酒楼里跑堂的伴计威胁。

许婉宁就躲在屏风背面，走了出来，手里摇着团扇，看裴珩狼狈的模样，抿唇笑，“说了让你别用毯子，你拿个毯子算甚么事。”

如许的日子，仿佛真的过不下去了。

差点被掐死的卫坤，咳咳好几声，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许婉宁给他扇风，用帕子给他擦拭腿上的汗珠，“莫统领能找到凶手吗？”

卫家的人，已死的已死，等死的等死，未死的后半辈子也过不了多好。

裴珩掩嘴又咳了两声，衰弱地笑：“能有甚么好处，我现在已经是烈火烹油，再热烈些，怕是要烧起来了。咳咳。”

“娘！”卫修站在门口，看到了娘掐爹脖子的场景。

伴计往门口一坐，也耍起了恶棍：“你如果不给钱，我就坐这儿不走了，街坊邻居都过来听一听瞧一瞧，这卫国公吃了酒不给钱呐……”

功高震主，自古以来，就没一个能功成身退的。

“他有甚么心结啊。”莫汉桥一愣：“他的腿？”

“行，你看着阿渊，开导开导他，我去会会阿谁卫坤。”莫汉桥嘲笑，“佩佩死了，我感觉跟他脱不了干系，恰好问问他，卫夫人是如何一回事。”

离园。

裴珩：“……”他顿了一下，持续说道，“卫渊内心应当有人选了。”

裴珩解释，“他狐疑重，不装得像点，怕被他发明了。”

伴计白了廖氏一眼：“这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卫夫人，我也就是个跑腿的伴计，送您丈夫返来，我还充公跑腿费呢。这十两银子，您如果不给，我回家不好跟店主交代啊！”

莫汉桥不断地点头，“对对对。阿珩，你好好疗养，等我把卫渊的事情处理掉，我再返来找你。”

裴珩的手一向放在毯子上面，莫汉桥觉得他冷，还体贴肠把毯子往上提了点。

廖氏搬到这里来，一向都很低调，街坊邻居并不晓得他们之前的过往，也就觉得是家道中落的富朱紫家，那里晓得竟然是国公爷一家。

“你如何不去死，你如何不去死！”廖氏脸孔狰狞，伸手掐住了卫坤的脖颈，用力，双臂青筋暴起，眼神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