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人之其所敬爱而辟焉。之其所贱恶而辟焉。之其所畏敬而辟焉。之其所哀矜而辟焉。之其所敖惰而辟焉。故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天下鲜矣。这是讲为甚么齐家要先修身。”

可谁知那“许很多多个早晨”他竟也很难找到机遇同文笙伶仃相处。

一个杨兰逸上蹿下跳。一个王十三笑嘻嘻在旁看热烈，而文笙也带着笑戏谑地望着杨兰逸，两人的神情竟是如出一辙。

“杨昊俭恨我入骨，何必拉他来蹚这趟浑水？”文笙沉声道。

高祁得以跟着杨昊俭到白州来，元恺却只能留在京里，服从白文瑞号令。

王十三改而趴到桌子上，百无聊赖隧道：“屁得公允，我看谁扎眼天然要方向他，讨厌谁，就叫他去死。‘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这是贤人吧？”

纸上的字较之前工致了很多，初见骨架。这一年多王十三做着造反的谋生，想是很忙的，能练到这般程度，足见下了很多工夫。

钟天政一走，王十三就想停下来，换个成心机的话题聊聊。

文笙如此慎重，到叫王十三颇觉不安闲：“这算甚么，小事一桩。不过我看这事你忙活一通也没得着甚么好处，那些老胡涂把拯救之恩都算在姓高的头上呢，啧，我都替你幸亏慌。”

文笙充耳不闻，道：“你把我刚才说的反复一遍。”

杨兰逸一说，文笙就明白了，敢情元恺和高祁两伙乐工已经过争夺羽音社的节制权变成了在杨昊俭跟前争宠。

当日江北战事狠恶。王光济不敌朝廷雄师，文笙在写前面几封信的时候，已经预感到和王十三的手札来往不会悠长了。

可王光济的夫人却把他找了去，叫他到白州来看着点杨兰逸。

听到付春娘这名字，文笙不由地望了王十三一眼，这么久了，不知付春娘是否还把一腔心机放在这混小子身上，当年他大言不惭说是要娶京中贵女，现在固然造反未成，好歹娶个小官的女儿不是难事了。

但此人武功到是他们那些人里头最高的。为这个，王光济频频容忍他。把他当个保镳保护使唤。

这下文笙和王十三都敛了笑容。

王十三“噢”了一声，暗想他这是被鄙夷了吧。

之前没觉着这小子这么烦人啊。说轻了不睬。说重了，到仿佛本身同他一个层次，急着夸耀他的四重之境……

他把手里的纸递畴昔，探身请教：“……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我问了很多人，都不晓得格物是甚么意义。”

王十三从小就学会了看人神采，这些年更是在江湖中打滚，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今晚钟天政不怀美意，杨兰逸全无所觉，他却立即就感遭到了。

以是钟天政前脚一走，王十三就再不是前一刻那全神灌输的模样，“啧”了一声，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满身跟没了骨头一样：“这姓钟的咋回事，我们既没杀他爹，也没睡他婆娘，见面就打趣里藏刀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