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三连号召也不及打，仓促跟着杨兰逸出门，钟天政望着两人背影，脸上暴露了嘲弄之色。

文笙充耳不闻，道：“你把我刚才说的反复一遍。”

王十三改而趴到桌子上，百无聊赖隧道：“屁得公允，我看谁扎眼天然要方向他，讨厌谁，就叫他去死。‘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这是贤人吧？”

之前没觉着这小子这么烦人啊。说轻了不睬。说重了，到仿佛本身同他一个层次，急着夸耀他的四重之境……

文笙将目光落到纸上。神采不由缓了一缓。

这下文笙和王十三都敛了笑容。

中间王十三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

文笙如此慎重，到叫王十三颇觉不安闲：“这算甚么，小事一桩。不过我看这事你忙活一通也没得着甚么好处，那些老胡涂把拯救之恩都算在姓高的头上呢，啧，我都替你幸亏慌。”

杨兰逸回道：“二三十个吧，除了我，都是羽音社本来跟着高祁的，二皇子才叫他说了算，那姓高的一副主子相，他不敢拿我如何样。”

约莫是因为小时候偷学问字被打留下了太深的印象，长大后他就对这些东西有一种本能的神驰，再加上文笙写来的信老是像画一样都雅，她看到了他每回的进步，字里行间老是充满期许。

不过王十三可不像杨兰逸好忽悠，不愧是习过武的，钟天政几次开口，都被他以四两拨千斤给随口化解了。

话还未说完，杨兰逸已经一跃而起，连声道：“好，钟师兄你提示的太好了，正合我意，我这就去。”

当日江北战事狠恶。王光济不敌朝廷雄师，文笙在写前面几封信的时候，已经预感到和王十三的手札来往不会悠长了。

钟天政翘了翘嘴角：“他乐在此中呢。”顿了顿又道：“他这么蜜蜂见了糖一样巴着你，杨昊俭会不晓得？与其放他在照顾不到的处所，还不如弄到身边来看着。”

文笙有些不测，点头道：“不错。”

王十三实在没想到，杨兰逸明显这两年看着普通多了，一见到顾文笙，立即故态萌发，就像一匹脱缰野马，拉都拉不住，而他第一次感遭到伤害，不是高祁，不是杨昊俭，竟是一个小白脸乐工。

王十三叫文笙这一看，顿时没了掌控，摸索道：“莫非还真是获咎过他？”

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

“……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人之其所敬爱而辟焉。之其所贱恶而辟焉。之其所畏敬而辟焉。之其所哀矜而辟焉。之其所敖惰而辟焉。故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天下鲜矣。这是讲为甚么齐家要先修身。”

以是钟天政前脚一走，王十三就再不是前一刻那全神灌输的模样，“啧”了一声，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满身跟没了骨头一样：“这姓钟的咋回事，我们既没杀他爹，也没睡他婆娘，见面就打趣里藏刀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