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的年纪，在平凡人看来已经老迈不小了，此番扮作陆不逊的媳妇，在大伙看来再普通不过，若说还未嫁人，那才叫奇特。

文笙守在中间一向没有说话。现在赶紧道：“不敢叨扰父老。”

那老者闻言“哈哈”一笑，拍了鼓掌上身上的泥土，站起家道：“好了，多谢两位，我请你们喝一杯。”

自打进了这个春意浓浓的暖房，文笙东看西看，兴趣盎然，王十三也觉着表情不错。

王十三无话好说，憋出一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本来暖房现在不但四周墙是热的，连这石桌石凳都是温的，桌子中间那一块温度特别高，不消生火炉，就有温酒之效。

刚才那小厮探头看一眼，连进都不肯出去，叫面前这么大年纪的一个白叟家独安闲这里忙活，连个搭把手的都没有，王十三心下不平，撸了撸袖子。蹲下身扎了个马步，伸手去帮手。

白叟家都这么痛快了，文笙也手腕轻抬，将满满一杯酒喝了下去。

哎呀，这真是看人下菜碟，比比刚才那姓胡的，年纪都差未几，就因为不会装模作样，在江府里的报酬就天上地下。

她转头看了看地上那半株植物，根已经被剪得七零八落了，比拟另半株被谨慎翼翼移栽到盆里，境遇迥然分歧。

“老先生，你和江大人很熟吧？医令燕白的续命丹药，说是令媛难求，他就那么顺手给了我们。你说他这是甚么意义？”

老者拿起剪刀，将蜷曲在一起的根由中剪开，又提着茎杆细细地修剪一番，拿过一个花盆，把手里的半株植物谨慎放出来，往盆里填土。

客人？那就是门客喽。

王十三笑了，高人如何了，只要不是像胡老先生那么眼高于顶的，他便能够套套话，看看江审言到底是个甚么样的人，把本身和文笙弄进府里却又避而不见是搞甚么鬼。

这么旁若无人地忙了一刻多钟，想是茎杆上的球太沉了，老者不敢等闲放手，一只手填完土浇好了水，剩下牢固的活儿就有些不便利，他仿佛这才俄然重视到中间多了两个大活人，抬眼看了看王十三，道：“来，小伙子，帮我扶一把。”

老者操着不知那里口音，若不是他这行动意义很较着，听起来实在吃力。

老者笑了一笑：“这花我也是第一次种，服侍快两个月了，花苞里一向不结籽，以是才想如此试一试，这些花花草草都是有灵性的，越到绝境，越能激起出潜力来。实在人亦是如此。”

文笙也觉这老者很投脾气，见他提壶过来斟酒，没有推拒，双手执杯恭恭敬敬领受了，笑道：“老先生，我们两个冒昧闯出去，只盼着没有打搅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