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王十三咂摸出味来，又道：“日暮征帆那边泊，天涯一望断人肠。”

“打个欠条。”

“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少和你打仗。”

找不到许大麻子的环境下，这约莫就是王十三出场表态的最好机会了。

文笙扫了他一眼，道：“弹的时候肘伸开，手臂伸平，不出音是因为你没有效上腕力，不早了，去歇息吧，等明天我叫韦宗好好教教你。”

哈哈，有了！

文笙没有答复，到这时候了，她内心也有些没有底。

贰心机不知怎的俄然活泛了，举着右手给文笙看：“你帮我看看这个‘托’，中指、小指如何摆，有些使不上力量。”

王十三在帐篷外装模作样咳了一声。挑帘子出去，带出去外头的寒意和一身酒气。

船头只要文笙和王十三两个，一旁小几上放着文笙的琴，还特地筹办了火炉子，上头温着酒。

“对，就靠你了。”

“……不能。”文笙好生犯愁，刚才好不轻易生出来的那丝打动瞬息间烟消云散。

王十三放下酒盏，道：“差未几了，就送到这里吧。”

统统筹办好，王十三摸摸腰悬钢刀，道：“等我好动静。”上了那条船。

叫王十三这么一打岔，文笙现在可没有表情为他作诗填词，干脆搬现成的。

王十三被她压服。听一听的确千头万绪。头疼道：“好吧，去哪都能学，不消非得在这里。”

“……”杨兰逸苦着脸，不敢说化宁那会儿本身是酒徒之意不在酒。

临行前，王十三去看了看杨兰逸，同他闲扯几句，权当告别，出来以后，悄悄上了船，与文笙等人汇合。

文笙拿过酒壶酒盏，斟了杯酒递给他，道：“功名万里外，苦衷一杯中，离魂莫难过，看取宝刀雄。”

“我乐意。”

文笙一听这话，内心顿时如一块大石落了地。

大船不再向前去，两下离着越来越远。

王十三想了想，道：“你找个水性好，机警点的，我帮着和黄四娘他们牵个线。”

杨兰逸立即将琴一推跳起来：“十三哥，你号召也不打就跑出去喝酒，半夜也不返来。知不晓得我和顾女人都担忧得很。”

这么多人挤在离水这弹丸之地，贩子上调集了人生百态，热烈成甚么模样可想而知。

文笙考虑着道：“打算就是你打进海盗里头，随机应变，早日和晏山之子沙昂搭上线，要快，你多迟误一天，国公爷就多一分的伤害。”

王十三跑去那里了呢？看到他的人同文笙说，他没有回虎帐，仿佛是往闹市的方向去了。

既然皆大欢乐，文笙决定任他过一过嘴瘾。

文笙见状淡淡一笑：“好好学，我给你那东西约莫只要学了琴才气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