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麟远指了文笙的名字连声问道：“顾九，你在家中兄弟姐妹里是排行第九的吗？私印呢？你看我这名章如何？给我刻章的人非常驰名，这石头我还剩了一块，若不嫌弃，我找他帮你刻一个。”

这首诗非常贴合画意，又是她此时表情的实在写照，文笙的字特地带了几分赏菊秋景上的那方朱红钤印的意趣，字体纤巧妍丽，叫人不忍挪开眼睛。

文笙有些莫名其妙，将笔放了下来，大大的眼睛回瞪畴昔：“我画画本来便是消遣，用来熏陶脾气罢了。”

文笙回过神来，她比白麟远强的处所就是这份随便，以是并不觉着半途搁笔遭到了多大打搅，画完纷繁坠落的桃花，又去白麟远画的远山旁以淡墨增加漠漠暮霭。些许云雾被她画得似有似无，平增几分空旷。

公然林伯一上来就道：“少爷，陈家老店门口的这条街也封了，刚才有班衙役到店里来查问，是许治令带的队，我见是熟人，就上前打了个号召。他说这会儿全部离水都在搜索可疑之人，几个时候前将军府已经派兵领受四城，许进不准出，”说到这里，他特地抬高了声音，说了一个叫白麟远和文笙都大吃一惊的动静，“首阳先生遇刺，受了很重的伤。”

老天爷为甚么要独独给她如许一次机遇？

如许的诗如许的字，加上白麟远的名章，与整幅画珠联璧合，相得益彰，不但白麟远爱不释手，连那姓戚的老者远远看到目光中都闪过一丝异色。

文笙取了一支细毫，稍一沉吟，在画的留白处提道：“山有浮云树有风，廖寥春水袖底红，悲伤燕子无归处，天机难辨抱影空。”然后签上落款，先是白麟远而后是她，写到她本身的名字时，顿了一顿，落下的是顾九两字。

白麟远满心冲动，浑不觉遭了回绝，又道：“顾九你教我画画吧，教我吧，我拜你为师，或者你来开前提，叫我做甚么都行。”

林伯叹了口气，他实在不想给仆人家惹费事，只是事情产生得太快，他当时担忧抓了姓戚的少爷脸上欠都雅，并没有考虑太多。

刚才那一班衙役与他都很熟，看他们几个坐在一处，那云鹭又帮腔表示姓戚的老者与他们是一起的，一含混的工夫带队的许治令已经转而问少爷在哪，得知在静室画画，只叫他代为问个好便带着世人分开陈家老店去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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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伯心中不安：“少爷，从速回家去吧。”

文笙瞥了他一眼，笑笑道：“右上角这里另有一处留白，不如题上几行诗。”

若换了别人，他说不定会漠不体贴，但首阳先生是绘画大师，在白麟远内心的分量天然与旁人分歧。

文笙望着那画上短短几行字，心中难抑欣然：家国不再，故乡难寻，纵使身处繁华也要难过不知如何自处，更何况这大梁清楚是个动乱乱世。